冰凉的瓷瓶入手,江瓷月收紧它,勉强一笑。
时至日暮西斜,裴砚安也如约来接她了。
今日相府外的马车周边的侍卫不同于往日,比往日多出两倍有余。
江瓷月多看了两眼,没瞧见青衔和青玉在里边,澜音倒是跟着她一起出来了。
她上了马车后才发现相比
于之前的简洁,这次内部铺上了柔软的绒毯,小桌上还备着不少果干蜜饯。
裴砚安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色宽袖长衫,领口和袖口处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金丝蛛纹玉带,其上挂着一块玉质上乘的羊脂玉。
他的一双眼睛狭长幽深,姿态散漫朝她伸出手,“过来。”
江瓷月只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眼将手放入他掌中,任由他带着坐在他的身边。
裴砚安看着她泛着粉光的脸颊,抬手擦过,“别躲,有些太红了。”
江瓷月想要伸手自己去抹,但眼前这人不让,她感受到那温热的指腹寸寸下移动,最后停在她的唇角。
好在稍一停顿后松开了,她松了一口气。
裴延安曲指轻敲车壁,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今日的宴会可能会有些危险,你要待在我身边,一瞬也不能离开。”
其实今日本不该带她出来的,但他又有觉得她只有待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才最安全,就算发生什么情况也会变得可控。
江瓷月没察觉出异样,只是想着倘若去宴会,那是不是会碰见很多人,嘉仪郡主会不会也在那里。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有些坐立难安。
自那日她让澜音送出那封信后,嘉仪郡主的拜帖就真的没再送来了,她松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不过连她现今尚在这世上的阿爹都对她这般,而郡主本就与她没什么关系,也不值得她继续劳
心费神的帮她离开这儿。
当初自己刚提出想要郡主帮帮自己时,恐怕郡主那时也是因为误会了自己是她小姑姑的女儿,所以才会一口答应的吧。仔细想想,为她得罪裴砚安实在不是一件多么划算的事情,当初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若是可以,她现在只想龟缩在壳里,谁也不想见到。
裴砚安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到了,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别怕,只要在我身边就没事。”
江瓷月轻声问,“会有很多人去吗?”
裴砚安想了下,“嗯,京中的达官显贵应该都会去,想见嘉仪郡主了?”
“没有。”江瓷月温吞地回答。
裴砚安将人轻松抱至腿上,轻抚着她背后披散的乌发,忽视他掌下微微僵硬的背脊。待抚至后腰处,一直隐忍着的江瓷月终于没忍住推开了他的手。
他发现,她最近对腰间似乎特别敏感。
“痒。”江瓷月看着别处替自己解释,但眼神还是不够坚定。
裴砚安定定看她一眼,拉过她放在腰侧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看着她姣好的脸颊,上前含住那早就想肆虐一番的樱唇,轻轻啃噬她的唇珠。
江瓷月向后退但贴在她背后的手掌死死摁着她,让她退无可退。
她今日穿得衣裙是圆领对襟,恰恰好能露出一片雪白的肤色。
裴砚安松开放在江瓷月他胸口的手,手指抚上她细腻修长的脖颈,顺着往下摁压在她精致的锁骨处。
他知道
只要自己稍稍用力揉搓,那里便能浮现一片宛如红霞的肤色。
但他今日止步于此,没有再更进一步。
他轻笑一声,收回手,“先欠着。”
江瓷月抿住红肿的唇珠,掩在袖中的左手摸到自己藏在繁琐衣物里的那个药瓶。
她心想着马上这一切都会过去了。
没有人会再需要自己,裴砚安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