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洄,
你方才不是走了吗?”谢子楹奇怪地看着他。
“真是不巧,燕某这腿长在燕某的身上。”宴燕洄有些不着调回答着。
裴砚安看着燕洄意有所指道,“我知道你,你那两个哥哥们似乎站的不是这儿。”
燕洄手中拿着一把方才从黑衣人手中捡来的兵器,掂了掂重量,温润的声音带着笑意,“能让裴大人知道我,是燕洄的荣幸,不过大人有一事可要弄清楚了,我父亲和那两个哥哥与我这个不着调的纨绔站的地方从来都不一样。”
裴砚安目光落在他提剑的手上,“也好,燕候是时候该给儿子让让路了。”
在这一场争斗中,唯独江瓷月最为被动,裴砚安虽说一直护着她,但她还是忍不住害怕,而且她觉得小腹处有些发紧和隐隐作痛,连带着让她更加紧张了。
好在这场混乱的争斗并未持续得太久,一身血色的青衔和青玉带着人冲了进来,将剩下的人悉数拿下。
青衔还有些气喘,衣服上有不少带血的伤痕,“大人,陛下与宫中都已无碍,太后、许太尉等人已被控制,长公主并未赴宴,一刻前带着私兵强行破开城门逃了,已经派了人去追。陛下和群臣此刻在宫中等着您进宫商议。”
“好,我知晓了。”裴砚安将怀中人放开些,擦去她额间的冷汗,“今日吓到你了,这次烟火没看成,我下次补给你。”
江瓷月努力呼吸着平复气息,想要缓
解腹中的不适感。
谢子楹上前一步,她掩下心中的雀跃,“既然裴大人要进宫,那不如我替您将姩姩送回去吧。”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江瓷月没想到郡主会这般说,她看向郡主,后者对她轻笑着,和从前并无太大的区别。
裴砚安定定看了一眼谢子楹,眼神似是要把她看穿,“多谢郡主好意,现在已无危险,我的人会将她安全送回府中。澜音,你带人人送姩姩回去,青玉,你也带人,务必将郡主和她的人送回去,一个人也不要落下。”
谢子楹简直要被气笑了,“裴大人这是用完就丢啊。”
“郡主和西南王今日的功劳,我一定会如实禀告陛下。”裴砚安说完将江瓷月抱起,大步流星走向外边。
江瓷月靠在裴砚安怀中缓了一会儿,被放在马车里是时,终于感觉腹中没有那般难受了。
“哪里不舒服?”裴砚安瞧出她的不适,眉间紧蹙。
江瓷月闭了闭眼,小声说道,“只是有些害怕。”
“今日是我不好,”裴砚安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唇边,“下次不会了。”
江瓷月精神紧张放松下来后,只觉得困乏,也没力气去管他做什么。
“我要进宫一趟,今晚不一定会回来,你早些歇息。”
江瓷月轻轻应了一声。
裴砚安不再拖延,起身下了马车,吩咐澜音将人送回去,自己则赶往宫内。
他一路策马扬鞭来到宫门口,翻身下马整理衣袖往
内走去,青衔在后方和他说着宫宴上发生的事情。
在踏进宫门的瞬间,裴砚安突然顿住了。
青衔以为他是想到了什么事,“大人,怎么了?”
“你有没有回府上看过。”裴砚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紧。
“不曾啊,我一出宫便赶紧来寻大人您,怎么了吗?”青衔有些摸不准头脑。
长公主之前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裴砚安的耳畔,长公主为何要看着江瓷月提起送大礼的事,她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对江瓷月下手。
那她的人定然会去府上,若是那些人还没有撤走——
“回府!”裴砚安几乎是吼出这两个字。
青衔见状也不敢耽搁,连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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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月再次醒来之时,感觉身下特别颠簸,让她头晕脑胀有些想吐。
她费力地睁开眼,感觉脸上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滴答滴答滴落在她手背上,她抬手抹了一下,视线顺着往上看去,瞳孔猛然收缩。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靠躺在马车壁上,眼睛半睁着看着她,但已经失去了神采。
马车不知行驶在什么地方,马车往右一歪,那人便像一滩泥一样向前扑倒。
江瓷月吓得发出尖叫,手脚并用爬到后方,紧紧贴着坚硬的马车壁,浓郁的血腥气不断涌进她的鼻间,她猛地侧过头开始干呕,可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她只记得自己在马车上睡着了,后来有吵闹的声音,但她是在太困了。
现在究竟是怎
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