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颖“呵呵”一声,“你说了不算。”
江古寒看看自己那好像更傻了的傻儿子,再看看把自己的儿子当成傻子哄的谷小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姑娘不像个三岁的孩子。
这哄他儿子,像哄自己儿子似的,心智未免太成熟了。
他正捉摸着呢,他傻儿子又发出一声惊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再一看,他儿子刚掀开的被子,又被盖上了,这下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床上只剩下一个大包蛄蛹着,表达了大包下边的小少年的抗拒。
“不过是针灸,你有什么好怕的?”谷小颖站在床边,无奈地劝说,竟像是大人在诱哄小孩子一样。
江古寒刚才捉摸自家儿子和谷小颖之间的反差萌,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带谷小颖过来的衙役见状,忙凑到江古寒身边,低声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江古寒“嗐”了一声,“我当什么事儿呢,朔州,这针灸哪有不脱衣服的?再说你就是个小孩儿,有啥好害羞的?快点出来,别耽误谷小大夫诊治。”
“我不出去!我不要针灸!我不要她给我治!让她走!赶紧走!赶马车送她走!”
谷小颖嗤笑一声,“不治了?认输了?那你给我道歉吧,反正我也不想给你治!”
江朔州不想在谷小颖
面前脱衣服。
但他更不想给谷小颖道歉。
江古寒看着儿子抗拒的模样,眼珠子转了两圈,算计一闪而过。
“罢了,你不愿治就不治了,不想道歉也没关系,爹替你给谷小大夫道歉。”
他轻轻叹了口气,慈父之相尽显。
“没关系的,子不教父之过,我是你爹,合该我为你做的错事道歉,谷小大夫,请受我一拜。”
“我治!我治还不行吗!”
江朔州猛地掀开被子。
他就算是再混账,也不可能让他爹给小骗子跪下道歉啊!
“好嘞!”江古寒笑盈盈地应下,而后朝着谷小颖做了个延请的姿势,“有劳谷小大夫了。”
江朔州哪能看不出来自己被骗了。
可他也知道,他要是不出来,他爹真的会给谷小颖道歉。
治就治吧,谁让他是当儿子的呢,他丢自己的脸总比他老子丢他的脸强。
江朔州闭着眼睛,胡乱将衣服扯开,浑身上下就剩下一条白色的蔽膝。
嘴里还不忘念叨:“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刁难我?”
谷小颖一边摆弄着银针,一边义正言辞地说:“我是医者,医者父母心,我又怎么会故意刁难你。”
江朔州听了这话,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总归心里是好受多了。
可没想到,下一秒,谷小颖就低下头,借着查看他身体状况的由子,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就是故意整蛊你呀。”
那个“呀”字的音调,还刻意上扬了一下,显示主人
心情的愉悦。
江朔州眼睛骤然瞪大,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谷小颖再接再厉地“啧啧”两声,“你们有钱人家穿的衣服就是好,连蔽膝都这么轻薄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