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乔乔“”
还来
她把半个身体藏在公良瑾背后,偷偷撩起衣袖,把嘴唇和下巴上的红墨擦去。
“苏小姐,”颜乔乔柔柔弱弱地从公良瑾身后把脸探出,“你越是这般说,旁人便越不相信我,越要怀疑我这可是你自己刚说过的话,这么快便忘了么你是想让旁人误以为我故意推了你”
苏悠月“”
方才情况太乱,急着辩白时说过些什么话,哪会一句句记那么清楚
颜乔乔冷眼看着苏悠月泛起红晕的眼眶,心中颇有些感慨。
世事当真如棋,一步不慎,便步步陷入困局,破绽百出,终究满盘皆输。前世乱了阵脚的人是孟安晴,苏悠月自然不疾不徐,稳扎稳打,轻易便能煽风点火,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苏悠月并没有什么智计,前世不过是顺风顺水,不曾受挫罢了。
思及此,颜乔乔不禁微微蹙眉,面露沉吟一个能够提出治国之策,连司空白这样的大儒都赞叹有加的女子,怎么会是如此心胸狭隘,满脑子不上台面的小阴谋小算计之人
违和,太过违和。
而且前世大哥意外救了苏悠月,虽知道她是司空白的弟子,却不曾听她提过什么治国策。
这般想着,颜乔乔望向苏悠月的目光不禁带上了探究。
苏悠月委屈道“颜小姐莫要曲解我的意思,自始至终,我可从未说过半句冤枉你的话。多解释一句,不过是怕旁人误会罢了。”……
苏悠月委屈道“颜小姐莫要曲解我的意思,自始至终,我可从未说过半句冤枉你的话。多解释一句,不过是怕旁人误会罢了。”
“我知道啊”颜乔乔偏着脑袋,眨了眨眼睛,“苏小姐方才说得很清楚,你与我相隔甚远,一根手指也没碰到,一片衣角也未沾到。哪里还有什么误会吗”
苏悠月迟疑道“我不确定”
“那就是碰了”颜乔乔打断她,抢过话来,“难道方才你信誓旦旦说你我不曾碰触,只是因为急于撇清关系而故意说谎你身为司空大儒的弟子,怎能遇事便明哲保身、信口雌黄倘若人人都如你这般出尔反尔、反复无常,不知要造就多少冤假错案”
她语极快,劈头盖脸冒成语,叫苏悠月半个字都插不进去。
苏悠月“”
放眼亭台之中,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司空白。
“够了”司空大儒面孔红,“苏悠月,你给我一句话说清楚,她究竟可有推你只说有,或是无休再支支吾吾扯那些有的没的”
苏悠月脸色一点点白下去。
一开始她便口口声声说不关颜乔乔的事,此刻若说有,先前种种当真是成了自打嘴巴。
咬着唇挣扎了片刻,憋屈道“无。”
“哼”大儒恼怒地拂袖坐下,把脸拧向莲池,胸脯一鼓一鼓,甚是憋火。
院长笑逐颜开,望向颜乔乔的目光满是欣慰。
孺子可教也。
颜乔乔得意得翘起了尾巴,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咦那么苏小姐好端端的,为何要自己投池呢是不是因为君后这玉瑶池景色甚美,莲如翡翠,清波如镜,云雾似鲛纱,置身此地,仿佛身处天宫仙境一般,令你心驰神往”
苏悠月“”
君后“”方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斯文淑雅
看着颜乔乔一口一团红雾,公良瑾眼角直跳,上前向三位长辈拱手道“师妹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回书院。”
“去吧。”君后轻叹,转向院长道,“南山王女当真是动静相宜,倘若仅是邢老的学生”
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若不是出身诸侯家,倒也是儿媳的好人选。
院长捋须笑道“人品家世才华,我的学生自然样样最好”
“那可不是”君后温软笑道,“如此好女,我真想不出哪位王侯家的小子能够配得上,想指一门金玉良缘,可要让我与帝君好生头疼了。回头让阿瑾也看着些,定要挑个样样拔尖的郎君才行啊。”
公良瑾正虚虚揽护着颜乔乔的肩,带她向外走。
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薄唇轻启,正待开口时,只见颜乔乔已把脑袋转了回去,弯起眼睛,脸上露出灿烂的大笑脸。
她愉快地说道“君后不必烦忧,我已决定一生不嫁,孤独终老”
君后“”
公良瑾“”
放出“狠话”之后,颜乔乔感觉到身体仿佛松快了许多,心情也轻盈欢畅,仿佛踏出一步便要腾云驾雾。
前世最大的心愿,可不就是从未嫁过人么。
“这孩子,净胡说。”君后温温柔柔地笑道,“阿瑾可要好好说说你师妹,莫让她钻了死胡同。”
公良瑾垂眸,淡笑“我会与她说。”
透白的耳尖微微泛起一丝极浅的红。……
透白的耳尖微微泛起一丝极浅的红。
穿过白玉桥,颜乔乔回眸望望身后,悄悄道谢“多谢殿下替我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