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四个人终于聚到了一起,大家坐在一起时,心情都显得很激动,尤其是张亚斌,思想活跃,风趣幽默中略带着一种童气。很着秋香和刘凯喜欢。
陈萍略显老成,戴着一圈圈镜片后的一双眼睛,隐含着一种深沉和凝重,苹果型的圆脸上,白底中透着微红。刚刚越过衣领的黑,参差不齐的散落在耳后边,有的也搭在双肩上,文静而典雅。
陈萍很沉稳,也很少激动,但今天坐在这里,心中也泛起了波澜。无限的美好愿景仿佛正在向她召唤着。
从来没有遇见过哪家公司,给员工股份分红的,这要是按着公司的规划展下去,自己也会有个很好的收入,多年的梦想也许就在这里实现!
她观察着秋香的一举一动,就像欣赏着一幅隐含无限深意的古画,初看就像一位天真烂漫的少女,在肆无忌惮的炫耀着生命活力。细看则能看出那双妩媚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桀骜不驯的野性。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女人看女人,是感性的,很多都是凭着直觉。虽然没有理性的依据,但往往这种感性却是很准确的,基本八九不离十!
陈萍说:“新公司成立了,把一些账目都给我,还有那些票子。我在前期可能忙一些,等把各项财务制度,表格等都建立健全后,就不那么忙了,看看我还能做哪些工作,请领导吩咐!”
刘凯:“有些有票据,也有很多都没票子,像雇大车的运费和雇拖拉机的费用。”
陈萍:“那不行!没票子入不了账,必须有票据,如果现金支出的多了而没有票据,税务局会罚款的!”
刘凯:“那就算了,就不用入账了!”
秋香:“那不行,一是一,二是二。只要是公司的事情,必须要有票据,也必须要入账,否则以后的成本就没法算了!”
陈萍:“实在不行,可以想办法开点别的票子,让董事长签个字就可以了!”
中午大家都各自回家吃饭,下午接着聊一些公司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的,一直聊到了晚上。
第二天,秋香和刘凯去乡里找刘付乡长,咨询一下“神鹿沟”的事情。
刘付乡长:“方案早就给县里了,可到现在还没回文呢,你们要是着急,我让王助理和你们一道去问一下县农林局。”
秋香:“着急!”
刘付乡长让秋香和刘凯等一会儿,他去找王振山王书记要了一辆小车。王助理,刘凯和张亚斌三人去了县农林局。
县农林局办公室杨秘书接待了他们。
杨秘书:“局长让我重新起草个方案,我已经快起草完了,就差个结尾部分。”
王助理:“我们的方案给改动了吗?”
杨秘书:“改动了很多,按着林业保护政策,承包后不得对林木进行任何砍伐,也不得在承包区内有任何经营性活动。要保护生态环境。”
王助理:“那我们的养鸡项目呢?”
杨秘书:“这个在原则上是可以的,但不得在区域内建任何场所。”
王助理:“那不能建鸡舍,鸡也没法养啊!”
杨秘书:“这个我做不了主,还得由局长批示!”
三人从杨秘书那里出来后,到饭店吃了点饭。吃饭期间张亚斌说:“看来大问题就在局长那里!”
王助理:“咱们再找杨秘书好好聊聊,看看怎么办才把事情办好。”
刘凯:“要不晚上把杨秘书约出来吃点饭?”
王助理:“也行,找个好点的饭店安排一下!”
御品香饭店坐落在县城南部的一个幽静之处。环境典雅,室内装饰很有品味,大厅富丽堂皇,也有很多包间,都很雍容华贵。
晚上六点,四人坐在包间内,上了冷热八个菜,酒是四川的剑南春白酒。
四个年轻人酒量还都可以,第三瓶都快喝完了,杨秘书在天南地北的聊天中,说了一句“可以单独找一下局长!”当其他人还在海阔天空的聊天时,张亚斌把这句话记得牢牢的。
当天晚上三人就住在了县城。
第二天三人回到乡里,刘凯在和秋香汇报时,就把农林局的大致意思给说了。秋香听完很是气馁,觉得那样的话等于没批。
张亚斌:“我听杨秘书说可以单独找一下局长,我看只有单独找局长才能办成!”
秋香:“那就单独找局长!”
刘凯和张亚斌也没再找王助理,刘凯到银行取出五千元,二人当天就赶到了县城。
二人又找到杨秘书,杨秘书见到他俩很客气的,都已经称兄道弟的了。让他俩在办公室坐一会,他自己去看看局长在不在。
杨秘书不一会就回来了,让他俩去一个人就行。
张亚斌在杨秘书的引荐下和局长握了手。
把承包荒地的想法简单扼要的和局长说了一下。局长也显得很热情,张亚斌坐着和局长聊了一会,临出来时,把信封放到了局长的办公桌上,逃离似的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等刘凯和张亚斌从乡里出后,秋香也赶到了客运站,坐上直达市里的大巴车,去看李刚。
秋香大包小包的买了好多东西,赶到监狱时已近傍晚。
李刚在离监狱不远的工厂里劳动,要等到晚饭时才能相见。
李刚变得有点黑瘦了,剃秃的脑袋上有短短的根,有几根已经白的很耀眼。秋香的悲伤之情,瞬间展现在眼眶周围,露珠般剔透的泪水,形成了粒粒珍珠,接连不断的落在了那张动人的脸颊上。
李刚:“我劳动的很好,也不怎么累,伙食也比蹲在班房里强多了,现在实行考分制,等我的分数够了就可以减刑了。”
秋香没有太多的话,眼睛却一直凝视着李刚,仿佛有千言万语,都通过眼神向李刚诉说着!
傍晚了,监狱旁也没有出租车和公交车辆。秋香走在变黑了的空旷田野间。远处微弱的几盏灯亮,在秋风中似乎在宣示着孤独和凄凉。
命运的的横杆升起又落下,仿佛在和秋香游戏着人生的坦途。分别的痛苦和开启的事业,又让秋香的心里变得七零八落,忐忑不安。
身后有柱灯光照来,秋香转身看时,很是刺眼,把身子往路边靠了靠。一辆小车停在了秋香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