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刀疤男他们平日都会干啥,几点上工,几点下工,一天都吃的些什么,谁谁谁今日又挨揍了……
像今日这样四点不到就开饭的情况,放在平日都是不可能的,怎么说也得到六七点。
盯着那边狼吞虎咽的一行人看了几眼,时榫先抬脚去柜台,“走了,先吃东西。”
“哦,来了时哥。”
点了四份土豆泥,两杯水,外加一块熏肉后,时榫与白染找了个空位坐下。
他们这位置不算偏,右侧前方坐的便是刀疤男他们。
刚坐下不久,一直埋头苦吃的刀疤男便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时榫看到他似乎愣住了。
时榫微笑,举起水杯冲他示意了下。
嗯,虽然对方过得不咋地,但他们之前好歹也躲过一个沙丘不是?
该贱的时候还是要贱一下的。
大抵这炫耀的意味太过刺眼,刀疤男居然朝他走过来了。
时榫眉头微动。
“你们居然把手铐解开了。”
过来后的刀疤男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时榫看看双手,“对啊,勤劳致富嘛,谁叫我们别的不行,就是比较勤快呢。”
“咳!”
刚端起杯子喝水的白染一下就给呛住了。
他时哥是真敢说啊。
每天能躺着就不站着的人,怎么好意思的,他都还不敢承认自己勤快呢。
听到这话的刀疤男微妙地顿了顿,他盯着时榫看了几秒,眼神虽不如初遇般那般冷厉,但却阴狠了不少。
他问时榫,“你们跟了谁?”
来了这些天,刀疤男早就明白了这儿的规矩。
新人都是要受老人欺负的,运气好跟个不折磨人的老大,运气不好就像他们一样,被道森这伙变态抓住……
时榫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突然问,“你想跳槽啊?”
刀疤男他们被抓住后有多遭罪,就衬得短短半月就解了手铐的时榫二人有多享福。
眼下对方问这个问题,时榫真的很难不怀疑他是想打听清楚后,也去投奔他的“金主爸爸”。
“呵,你若跟我们一样,恐怕也不会不想逃跑吧!”刀疤男冷笑道。
“有道理。”
时榫附和点头,却是话锋一转,抬眼直勾勾看他,“可事实就是我跟你们不一样啊。”
“这种事呢,其实是看缘分的,你说当初咱们同在一辆押运车上,这就是缘分,现在咱们同在放逐区也是缘分一场,我跟身边这孩子先走却被人给捡了同样是缘分。”
“缘分呢,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时榫慨而微笑,“就跟你们被道森抓了一样。”
刀疤男:……
拉仇恨,太拉仇恨了。
生怕对方会把气撒过来,白染忍不住低头默默吃起了东西,然桌下的手却是给时榫竖了个大拇指。
虽然拉仇恨,但这废话算是被他时哥给说明白了。
时榫面不改色地将这爪子给按下去,继续对刀疤男说,“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同为最底层的新人,跟道森还是跟别人,其实待遇都一样。”
他抖抖腰上缠着的藤鞭和袋子,丧眉耷眼地叹了口气,“你看,这鞭子是我亲手从异种身上剥下来的,袋子是我装矿石的,我们虽不像你们每天跟人斗,但我们是去跟异种斗啊。”
“异种啊,多凶残。”
时榫摇摇头,看着刀疤男表了最后一句话。
“大家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