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的陈家村。
进入十一月,大家都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冬天的柴禾,这两日的山上到处都是哐当哐当的砍柴声音。
今年望山郡遭遇了旱灾,收成不好,他们村侥幸种植了红薯,在春天就储存了大量的食物。只不过一年到头,还没有吃上几顿肉。
看着大家天天啃红薯,吃得面色都黄,村长就挨家挨户的找猎户商量最近几天上山打猎的事。陈怀已经找了其他十几户人家了,他家里面,儿子孙子都会一点手上功夫,也打算跟着去。
陈强为了给媳妇补身子,天天跟着村里的老猎户学习手上功夫,就等这次上山去给他媳妇多打几只野鸡炖了补身子,给他儿子多喝一点奶,好让孩子不至于熬不过荒年。
这荒年出生的孩子,最是不好养,更得仔细了。
村长陈怀找到陈随安,陈随安正在处理后院的菜根。
陈怀敲门走进来。
陈随安站起身迎接:“大爷爷,你过来了?来,过来坐这里。”
陈随安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陈怀坐下,陈怀不客气的坐下了。白谨去厨房泡了一杯茶出来,递给陈怀:“大爷爷请喝茶。”
陈怀接过茶,对着白谨慈善的笑笑,道:“好孩子,不用麻烦了,坐下吧。”
白谨在陈随安旁边坐下了,陈随安问:“大爷爷,怎么了?村子里是有什么事情生了?还是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陈怀摇摇头,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个忧愁的神色,今年一年的灾难让这个老人开始心力交瘁起来。
他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看着,村里人吃红薯都吃得面色黄了,春天储存下来的野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所以想着,组织村里猎户上山。猎几只野物回来给大家打打牙祭。不求猎物像去年那样喜人,只希望有点肉食,来改善改善大家的生活。到年尾了,总要多备一些吃的。”
白谨听完,转头看着陈随安,眼神里全是担忧。陈随安考虑了一下,问:“今年去的人还是和去年一样吗?”
陈怀摇摇头,道:“翻了一倍,有二十多个人要去。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今年干旱,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村子周围的几座山上。今年一年很多壮小伙都训练了一下手里的活计,估摸着问题不大,想让村里的老猎户带着他们一起上山去练练手。”
陈随安道:“那他们可想清楚了?山上可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平静的,除了猎物,还有狼和黑熊,这些东西样样都是要人命的。”
陈怀道:“这些村子里的那些老猎户们也说过,可是年轻的汉子们,一股脑的非要跟着去,说要多打一点猎物,回家好过年。”
陈随安转头,看了一眼小夫郎,夫郎此刻脸上有些忧愁的神色,他伸手握住夫郎的手,转头对着陈怀道:“那行,明天我准备准备,后天一起上山去。”
小夫郎没说什么,低着头,好像在呆。
陈怀喜道:“那行,我现在就去通知一下其他人,这一趟就辛苦你们了。”
“没事,大爷爷慢走。”陈随安道。
陈随安站起身,把人送到大门外回来,就看见小夫郎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随安蹲下身,抬起头看着小夫郎,道:“阿谨,不用担心,这次上山的人多,而且老猎户身手也不错,这次上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白谨看着他,摇摇头,道:“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知道你本事好,上山也不用我多操心,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两天总有些心神不宁。夜里也时常做噩梦。”
陈随安皱起眉毛,道:“心神不宁,噩梦连连?阿谨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做的什么噩梦?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白谨看着他,轻轻摇头,道:“我身体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是梦见你要离开我,去很远的地方,有很多人抓着你不让你回来。”
陈随安直接抱住白谨,道:“阿谨,没事的,我就在你身边,噩梦都是反的,我一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白谨也抱住他的腰,道:“嗯,我相信你。”
陈随安安抚好了白谨,就开始收拾准备上山的东西,这次上山也不知道要多久。他带着所有的箭矢和一件厚外衫,水囊,盐和一些简单的调味料。
大家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等着第二日的上山。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谨一反常态的害羞,变得很热情,紧紧缠着陈随安不放。最后累的睡着之前,他看着陈随安模模糊糊道:“明天早上,一定要叫我,我想起来送你。”
陈随安吻他汗湿的额头,道:“好,睡吧。”
白谨抱着陈随安的胳膊睡过去了,陈随安靠着床榻,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怀里的爱人。
他这两天其实也有一种预感,有些不详,但这种预感告诉他,一定要上山,并且不要急着回来。
他看着夫郎,心念一动,从空间拿出了照相机,对着睡着的白谨拍了好多张照片。
这个照相机里面全部都是他偷偷照的白谨,睡着的,醒着的,低头做针线的,每一张都好看到无法形容。
拍完照片,陈随安把被子给白谨盖好,抱着自家夫郎幸福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陈随安醒来,他一起身,白谨就醒了。看着陈随安准备起身,他也跟着起身穿衣服,替陈随安穿衣服。
陈随安让他继续睡,白谨倔强的不听,跟着他一起起床,装好所有东西,还准备了二十个饼子。
临走之前,白谨一直抱着陈随安,舍不得他走,两个人依依惜别了半天。最后外面的众人催了好几次,白谨才依依不舍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