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相信被世人供奉的神明。
它们不过是生活在神邸里的躯壳,是玩弄别人的恶魔。
神志在热量里逐渐消散,迫切的想要把衣服褪去。
泛红的眸子仰着镜子里的画面,oga白色的肌肤呈现出粉色,眸底泡着一汪莹莹的水。
瞧着的确楚楚可怜,能刺激人的性趣。
野迟暮坐在浴缸里,身体无力的下滑,花洒里只有一滴两滴水往下落,她只能靠着冰凉的浴缸缓解。
如同一条缺水的鱼在浴缸里扭动,她的腿往上抬蹭着浴缸边缘,贪婪的上面的吸取凉意。这一幕在旁人眼中极尽媚态,在她自己涣散的神绪中可耻又羞辱。
野迟暮看向自己的手,低着头用力砸向浴缸。
一直砸,砸到疼痛,利用这阵疼痛让自己清醒,然后再次捡起地上的瓶子往地上砸,反复再反复。
砸着砸着,她好像出现了幻觉。
她会在这里待上整整一个夜晚,期间不断有人尝试进来,她紧紧地抵着门,膝盖在地上撞的稀巴烂,她恶狠狠地警告这群人,如果他们敢,只要他们敢,往后她会杀掉他们,余生所有的时光用来报复。
再然后,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臂,血从门缝渗出去那些人都害怕了。
终于,她从这里走了出去,谁也不敢靠近她,她像鬼魅行走着,一步步的,身上的水滴落了满地。
她很疼很痛,恨这个卑鄙的世界。
等到她走出走廊,刺眼的光照射进来,她抬手挡住眼睛,手臂上的血落在她脸上,她再仰起头迎接刺目叫人晕眩的光。
自此连光都不相信。
野迟暮吞咽着,喉咙很干渴。
这时门被暴力踹开。
门打开的瞬间,野迟暮扫到了顾知憬的侧脸,她动作快过思维,直接朝着顾知憬扑过去,湿漉漉的险些摔到地上。
顾知憬几步冲上去搂住她,“我来了。”
野迟暮没摔到地上,她紧紧地抓住顾知憬,手指陷入了她的肉里,直接刺穿了她的皮肤,顾知憬没感觉疼痛,她只知道跌入怀里的人在颤,如同薄纸一张稍微用劲就能撕破。顾知憬把人捞起来,野迟暮瘦弱的仿佛随时能从她的臂弯里滑走,身上的白色纱裙湿透了,细小的肩带挂在手肘上。
“有aha很多”野迟暮战栗地说着,她被吓坏了,她以为不会有人来救她,以为她被彻底遗忘了。
“都出去。”顾知憬冲着外面的保镖喊,深觉得自己来晚了。
顾知憬扣着她的后脑勺,野迟暮贴着她,呼吸困难,所有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方才印入眼帘的那一幕,她不敢回忆第二遍,野迟暮太脆弱了。
心慌了,她靠着野迟暮,手指触过的所有地方都是滚烫的,野迟暮被火烧着,再晚点要成灰烬了。
“抱歉,抱歉。”顾知憬的声音着颤。
这些话顺利落入了野迟暮耳中,在她即将踏碎的信念里,有一丁点、肉眼刚刚察觉的亮点缓缓升了起来。
顾知憬酸涩,说不出的愧疚。
差一点她就走了,差一点。
那么孤傲的人全身湿透,脊背宛如被人用锤子砸过深深的弯了下去,她抬起头望着顾知憬,血液从唇边往下淌变得暗红,分不清她到底咬破了哪里。
顾知憬说过很多次抱歉,每次野迟暮都是不屑,她坚信一个人去伤害另一个人,并且让另一个人切切实实感觉到痛,从来都是有心的,都是蓄谋已久的。
这次她听不出了。
为什么道歉,顾知憬为什么同她道歉
顾知憬看到她红透的眼睛,不敢和她对视,野迟暮太坚韧,到现在她没喊一声痛,维持着她的倔强。
顾知憬微微低下头去蹭她的额,感受着她的热度。
“没事了,别怕。”
野迟暮的声音喊出了嗓,如同幼猫低泣。
“顾知憬、顾知憬、顾知憬”
她攥着顾知憬的衣服,埋进她怀里,感受到了铿锵的心跳声,这瞬间她才敢相信真的有人来救她了。
野迟暮已经不在乎这个人渣来是来救自己,还是贪图自己什么,当顾知憬推开那扇门的瞬间,她就、就心安了。
终于,有人愿意拯救她了。
顾知憬轻声安慰她,一直说没事儿,“乖,别怕,我带你出去,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顾知憬先让她坐在洗手台上,她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怕揉碎了她,轻轻地把野迟暮包严实,野迟暮很安静全程望着她,红肿的手臂抖动着,“抱。”
“好。”顾知憬把野迟暮凌乱的丝顺到耳后,野迟暮脸上全是水,她给野迟暮擦了擦脸,野迟暮后颈抑制贴湿透了,腺体周围的皮肤红到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