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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待相逢by此渊讲的什么 > 第92节(第1页)

第92节(第1页)

这样的日子让他觉得没什么不好,却也没什么好的。

直到有一日,他忽然就想通了。

没什么不好,那就是好,而没什么好,又何必去在意呢?

那夜袁若全的“真心换真心”在他脑中盘旋。

这多年相处,他对义母和姑母感情真挚,多少也换来了母子真情,不然何必会送他玉英刀,又何必在宫变那夜护他出城……

只是这真情不可避免地夹杂了权力和争夺,让她们难以停下。

若是从小生在帝王家,冠萧姓,他怕是早习以为常了吧。

岁月无痕,到了冬至。

冬至大如年,不少人都在准备祭宴之物,因国丧才过,上京今年的冬至,要比以往冷清许多。

安逢即使想开了,但也仍是眉眼难展,他左思右想,在宫中角落行来转去,意外到了一片竹林,宫侍多少摸清了这位年轻帝王的性情,见他久立在此,便轻声道:“陛下,竹林深处有汤池,可要奴备衣?”

安逢没泡过汤,整日忧愁的他终于有了点兴致,点头,走了进去。

已入夜,竹林中有缥缈雾气,入眼一片竹烟波月,旁有一盏朦胧小灯。

安逢好生欣赏了这一片景致,天太冷,他不惯有人服侍,脱衣后便立马就走入池中,自己安安静静泡着了。

他仰头看着天边朦胧圆月,又低头看着池水倒映的一轮波荡月华。

忽然想起去年中秋,府里的人乘酒兴比武,众人撺掇凌初射月,他只是笑着看向了那缸清水,凌初就懂了他的意思,一箭射向那水中月。

咚地一声,是箭矢入水,也是他心泛涟漪。

有时他真讨厌凌初这样无意的撩拨,即使知道他这龌龊心思,也还是小心维护……后来他施计布策,何尝不是有自己私心。

他每回刻意勾引,既是恶心自己,却又眷恋对方,心中痛苦万分,却没有一个人可诉说。

明明只是去年的事,如今想起,却像隔了层雾一样不清晰,是因为失忆时他过得太开心了吗?所以就显得过去痛苦得太不真实……

安逢躺在池边,本是神色戚戚,忽而茫然的眼神一变,两腮荡出一抹红来。

嗯……怎忽然想起那事了……

这悠悠水波轻抚着他赤裸身躯,像是那夜凌初落在他身体的火热轻吻。

当时他明明也想的,只是因为没扭过那股气劲,就想捉弄凌初,弄得人不上不下。

什么骗不骗的,如今想来,都是小事啊。

安逢有些难以言喻的后悔,后悔那夜故作生气矜持,没让凌初留下,让如今的自己都没什么大的甜头可想……他红着脸,看着水下若隐若现的动静,呼吸微重。

他想义兄了……

幕天席地,石山后还有宫侍候着,安逢不敢做什么,偏偏那夜记忆愈发清晰,这汤池泡着太舒服,他身下雄赳赳的,也愈发精神,直愣愣地穿衣出去太不得体。

于是不得已,他越泡越久,也愈加心智摇荡。

说起来,自从恢复记忆后,他就再也没自渎过。

安逢红着脸,握住身下,他怕发出声音,只咬着唇,低低闷哼,不过十几下,就泄了出来。

又多又浓。

安逢看着水面漂浮的东西,连忙双手作捧状将那腌臜东西给泼出去。

他心里羞愤地想:这也太快了!定是太久未发泄的缘故!

自己平日哪儿有这么快的!

然后他再也没了泡汤的心思,擦净身子就穿衣离开,临走时,他随口问:“从前……先皇在此泡过吗?”

他不叫父皇,太别扭了。

宫女答道:“汤池是圣成帝派人修建,先皇不喜泡汤,并未来过。”

安逢神色一怔,才后知后觉过来,他从前很想要了解的人,在很多年以前也住在这片宫城,宵衣旰食,不开后宫。

宫中桂花早已凋谢,回廊深深,安逢走进一个寻常小屋,听宫女讲起从前:“带我的姑姑说,帝王常来此处。”

安逢环视一圈屋内,见东西大多都没有了,想来是随帝陪葬,

宫女见这位新帝好似爱听,便多讲了好几件趣事,可这宫女年纪不大,对这些宫闱之事并不清楚,她那位姑姑也嘴严,也只是挑着些不紧要的讲。

如此处从前挂着一幅画,画帝王坐在桂花树上,惟妙惟肖,仿若真人,那是屈君遥少数的画人之作。

如圣成帝走后,忠常将依然常来此处,他死后,也带着那画入了棺木……

安逢拂去椅上灰尘,耳边听着宫女缓缓讲着往事,呆坐许久。

他看着本该挂着画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正如自己的心,整个都是空的。

他想,等到义兄的下一封信,若还是写着挂念他,他就回信。

决定后,安逢便整日想着该如何给凌初写第一封信,不能谈及政事,也不能太过热烈,能说想他吗?还是就说些平常话?还是冷淡一些,不让人太想他?

安逢写了好几次没一个是满意的。

几日过后,深夜。

随之送来的却没有信,只有封着厚厚火漆的军情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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