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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安逢本要起身相送,但凌初步子迈得大,几乎几步就越过屏风跨出门,快得安逢没反应过来,愣得站在原地,他从窗前往外一望,也只见凌初走出了院门,往旁一闪,衣角掠过,便没了人影,就像是被吓跑了一般。

是自己方才神情不对。

安逢不知为何,一下便就想到了这个缘由,并且十分笃定。

他摸了摸脸,目光空荡荡地落在一处,神色露出几分疑惑和伤心,心里却是波澜不惊,仿佛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第三十一章枕上含春

“你害怕?”凌初笑道,“我带着你就是。”

凌初翻身上马,坐在安逢身后,两臂一伸,握住缰绳,将安逢牢牢圈在怀里,驱马缓缓走动,“我也曾从马背上摔下来过,马蹄离我的脑袋不过一尺之距,是阿姊冒险将我拖回来,不然脑袋都要被马踩裂。”

安逢吓了一跳:“义兄是真想让我重新学会骑马的吧?怎还说这些事来吓我。”

凌初笑道:“那是一匹还未降服的烈马,众人围着,都撺掇着我去。”

“那后来可降服住了?”

凌初道:“那马倒是降住了,可认的主人却不是我。”

安逢默了一瞬,“是娘亲吗?那马儿是飞霜?”

凌初像是有些讶异,“你竟猜出来了?”

安逢听出凌初的语气,有些气恼凌初将他看低,闷声道:“义兄怎将我看得这么笨?此事一想便知!”

凌初又问:“那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安逢又想了想,便道:“娘亲很生气,觉得你性子顽劣冲动,经不得起哄,才十五岁的年纪就胆敢降烈马,便将你赶来了上京,磨一磨性子。”

“不止,那马是义母的战利品,我却敢在义母之前先骑了,这是冒犯主将军威,阿姊看到我骑那马时都吓坏了,拖着我就去请罪,”凌初三言两语补完经过,又问道,“你怎猜出来的?我那时来上京,你才十二三岁,府上的人也并不知我为何被赶来。”

“是十二岁,又不是两三岁,十二岁也能记得有人脸上一道摔伤,一只脱臼的胳膊,看着凶神恶煞的……”

安逢边说边极快地回忆,话越来越快,带着点怨:“更记得有人听到可以再去边疆时,笑得开心极了,像是在上京待的这些天都是折磨,对这些日子一点都不留恋。。。。。。”

凌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道:“原来如此。”

凌初叹出的热气吹在安逢脖颈,安逢打了个颤,他在凌初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上嘴,却还是禁不住为自己辩解,梗着脖子道:“我见义兄神情激动,像是急于摆脱我,我那时年纪还小,一时赌气未去送义兄,义兄不会觉得我小气吧。”

安逢气鼓鼓地说完,又觉得话太重,言语之间的心思太明显,也太奇怪,他心慌,正要补些话。

凌初却腿夹马腹,令他们胯下马儿颠颠地跑了起来。

安逢紧紧握住缰绳,被吓得紧闭双眼,凌初就像是知道他要闭眼似的,在他身后笑道:“你很聪明,定也不胆小,睁眼。”

安逢闻言,睁开一只眼,眯着眼眨了眨,又睁开另一只。

其实也没那么害怕。

他们共骑一匹骑了很久,马跑得不快,安逢却心跳如擂,不知是因为他太久没骑马,还是因为身后的人抱他抱得太紧。

两人的心都仿佛贴在一起跳。

安逢觉得脊背太烫,烫得他耳根都红了,浑身都发热,胸口也涨涨的,像是心都快要跳出来。

他看着眼前如茵绿草,旭日红霞,景色却忽然颠倒,顷刻间变成屋内模样,周遭一切都模糊朦胧,只有眼前人一人清晰。

安逢环顾,眼睛转来转去,发现是在自己屋里,他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变化,但心里又隐隐知晓,“方才不是在骑马吗?”

他眼前的义兄并不言语,只是笑着看他,仿佛在说:你知道我们为何在这儿。

安逢看着面前的人脱下氅衣披风,露出里面一身守卫军中凌初独有的红领黑边的衣裳,还有肩上刺金卷云,腰间玉带紧束,金刀斜挎。

腿直臂长,宽肩劲腰。

安逢移开眼神,又时不时看两眼,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心跳得更剧烈,却坐着不动,最后也只垂眸小声道:“义兄当心着凉啊。”

一股暖意忽然将安逢笼罩其中,宽大厚实的氅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安逢下巴被捏着抬起来,粗糙的指腹抚过他的喉结,“怎不看着我?”

只是这一个动作,安逢就已呼吸微乱,眼眸湿润,他微微张着嘴:“义兄……我没有……”

“想让义兄摸你吗?”

安逢胸口起伏,喉结滚动,还是承认了,“想……”

“义兄想摸你的桃花,它很好看……”

“我、我的桃花?唔……”还不等安逢反应过来桃花何意,另一只手便已伸进氅衣里作乱,抚摸,揉捏。

先是按压着后腰的桃花胎记,再是脊背,一寸寸摸上去,从脖颈处绕到胸前,刮过两点,又缓缓地揉下来,安逢身躯软下,眯着眼,鼻中发出轻微的哼声,口中也在喃喃道:“义兄……义兄……啊……”

灼热的气息,滚烫的温度。

安逢浑身发颤,细声地叫着,又小声地催促,那只手终于辗转到了腿间,他泣声呜咽着,迎合地挺起腰,任由被握住,然后被压在榻上……

胯间的黏稠湿润唤醒了面色潮红的安逢,他紧紧抱着被褥,双腿微微分开,腿间阳物高翘勃发地顶着自己的手心。

被角已经让他含湿了一点,他眼神还在迷蒙茫然,闪着点点水意,显然是仍沉浸于梦中。

夜里微凉,屋里燃着微弱的炭火,只剩点点隐约的火光。窗未闭紧,拂来丝如线缕的凉,将安逢脑袋吹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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