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跟過來問:「姑娘要去哪?」
她是焦心啊,沒料到當初姑娘說是要去接手藏香居,會發生這樣的事。
若非三爺及時到了,不定發生什麼。
曦珠抬眸,先是看了眼祠堂的方向,再看向正院,道:「去找姨母。」
蓉娘阻攔不得,只好跟著一道去。
一路行過潔白卵石鋪就的小徑,再要穿過被綠藤覆滿的月洞門,卻遇到一人。
曦珠定神,朝他行禮。
「二表哥。」
衛度負手而立,眯眼看向她,被皇帝暗責的言語猶盪耳中,他道:「知道衛陵為何被罰?」
他話語清淡,卻含著嚴厲譴責。
曦珠聽出,她垂眼直接道:「此事因我而起,三表哥被罰是受我牽連。」
「既有自知之明,你該清楚思量自己的身份,既是來投奔公府,就要守公府的規矩。若不是有要緊事,何必出府?還要惹出禍事來。」
衛度說完,便一甩袍袖走遠了。
徒留曦珠在原地。
她知曉衛度的意思,不過是覺得這次溫滔能尋來藏香居,是她先要外出,才讓人鑽了空子。
但她並不認為出府是件錯事。
世道本就對女子束縛甚重,套在女子身上的枷鎖一層層地堆累,直到她們被困後宅,難以出門,還要遵守男子定下的那些規矩,最後只能圍繞一人打轉,直至困死。
再者,那是父親留下的鋪子,她不能放任不管。
更何況衛度他自己尚是虛偽,又何必義正言辭地來管束她的舉止。
曦珠沒把這樣的話放心上。
蓉娘聽到衛二爺的話,卻抖地厲害。但在園子路上,她不便說些什麼。
等到正院。
楊毓聽到侄女來意,將她拉在身邊坐下,溫聲道:「不必擔心衛陵,不過是讓他去跪個幾天,他也是習慣了。」
楊毓又道:「你不用多想,此事雖是罰他,但姨母私心不是懲他這次幫你,而是他手下沒個輕重,溫家的公子只吊著口氣活著。」
遑論這也是皇帝的意思。
曦珠輕輕點頭,不再多說。
回春月庭的路上,曦珠身處灰濛濛的天色里,想起衛陵動鞭時用的好似是右手,在若邪山受了傷,應該還未好全。
這回大動,也不知會傷得更厲害嗎。
心緒微微波動間,快至春月庭時,她看向槐木掩映中的衛家祠堂。
祠堂離得很近,不過幾步路。
曦珠佇立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從紗窗中漏出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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