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到弥留之际,如果再不见一面,恐怕是再没机会了。
纪云华问何之洲:“你秦叔给你的联系方式,保存下来没?”
何之洲:“我刚答应思尔,以后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
他故意又道:“爸,你我都辜负过思尔,您觉着他不想见您,就乐意见我了?”
纪云华:“乱讲!我跟她妈那是上一辈人的矛盾,怎么就辜负她了呢!你这是混淆概念!”
看一眼何之洲要笑不笑那欠抽的表情,觉得这人实在讨厌:“我从来没有不要思尔!是她不要我!”
何之洲低了低眼睛,心头酸涩。
是啊。
您没有不要她,她妈妈也没不要她。
真正不要她的那个人,是我。
……
下午的大会纪思尔有一直在走神。
主要是包里的东西太烫手了,想扔又不好扔,搁她这儿实在是叫人如坐针毡。
虽然不想见到纪云华,但她决定等峰会结束就去找他,把东西还给他。
结果纪云华不给她机会,峰会还没结束人就先走了。
纪思尔以为是躲她,其实是纪家老太太病情严重了,纪云华不得不走。
到处找没找着人,想来也是要抽时间去一趟康城的了。
就在纪思尔纠结那些房契地契要如何处置的时候,融坤集团顶层ceo办公室,乔子政坐在转椅里,敛眸淡淡瞅着手机里的照片。
一帧又一帧的画面,都是纪思尔和何之洲在一起的场景。
指尖的打火机打开,又合上,如此反复,静匿的房间染上一抹冷灰色氛围,裹挟着男人晦暗不明的情绪。
……
晚上乔子政有应酬,纪思尔被温漫接走一起吃饭。
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逮着温漫喝了不少酒。
温漫说她傻:“给你就拿着,计较这么多做什么,你老爹以后挂了,财产也是要按人头分你的!”
纪思尔拄着额头摆手,酒后面色通红,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你、你不懂……拿人、拿人手软……我都不想跟纪家那些人沾上……沾上半点关系!”
说着坐直了腰,醉眼朦胧却无比认真地盯着人家温漫,“我的名字……是我爷爷起的!纪思语她不配!”
看她这样子,自己跟自己较劲儿,温漫心疼得把她搂过去,“好了好了,她不配,咱不理她就是了!”
纪思尔在她怀里哼哼唧唧,比手画脚:“她凭什么叫纪思语!凭什么!”
她纠结这个事情纠结二十五年了,是她心头一直过不去的坎,温漫懂那种缺失感,就像是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别人强行分走了一半儿,不甘却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