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觉哲近乎讨好地笑说:“应该的。”
艾筝母女两个脸色都不大好看,心里又活泛了,她笑着说:“爱卿啊,虽然贤贤这个当妹妹比你快一步领证了,但你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用急,没准你们两个很快也能修成正果了,所以也别拉着个脸了,笑一笑嘛。”
林爱卿闻言,真的听话地扯出笑脸来:“二婶说得是。”但心里却道:反正是你女儿跳火坑,又不是我。
同样没有笑脸的还有林方正,他没有其他担心的,就怕女儿和言澈领证的事情被老爷子知道后,不好交代。
林方堂看着自家大哥心不在焉地黑着一张脸,便问:“大哥,你侄女领证结婚,你这个当大伯的不开心吗,连个笑脸也没有?”
怕被看出心思的林方正赶紧支支吾吾:“开心,怎么会不开心,我是在想,这么开心的日子,我们应该陪爸多喝两杯才是啊。”
林方堂不禁吐槽:“你们两个还真不愧是夫妻啊。”
林本初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说:“是该喝几杯,言澈酒量应该不差吧,走,今晚可要陪我老头子喝个痛快啊。”
艾筝觉得新任丈夫被冷落,立即挽上爷爷的胳膊说:“觉哲今天不当班,也能陪你喝。”
林本初挤出笑容说:“好,觉哲来家这么多趟,不是要上班就是值班,还没跟我喝过酒呢,趁今天,我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我们喝个尽兴。”
饭后,从老宅出来后,吴丽华翘起的嘴角就没压下来过,她觉得有言澈这个女婿,她的人生就再圆满不过了。回想饭桌上那一幕,她做梦都会笑醒。
老爷子说要拿出珍藏的好酒来招待他们,言澈立马上道地献上他带来的名贵好酒,老爷子嘴刁,林方堂应酬惯了,所以酒的好劣一尝就见分晓。两人对酒杯里的酒都赞不绝口。
相比之下,杨觉哲可能因为要去登记结婚,忘了今天是中秋节,又或者他以为既然已经登记结婚了,就不用客套了,总而言之,他是空手上门的,大过节的空手上门,确实有点不懂事了,但艾筝心理素质好,并没有透露出一丝丝的不满。
酒桌上你敬我我敬你,一轮下来几杯下肚是难免的,言澈酒量好,但很有分寸,不贪杯,喝完还能和林本初天南地北地闲聊,他的幽默风趣更是逗得林本初整晚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杨觉哲呢,怎么说呢,就是酒量不行还爱逞强。他一喝高就容易胡言乱语地煽情,抱着身边人痛哭流涕地诉衷肠。好在在这个场合,他并没有说些其他不中听的,只是一个劲地向林爱贤表白“我爱你啊”“我是真的好爱你啊”“你不会选错的,我会向你证明,呃,你没有选错人”……
林爱贤的衣服被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浸湿了一大块,她不知所措地抱着他的头:“你还好吧,你没事吧,才几杯酒就喝成这样了。”
杨觉哲软绵绵地不断要从椅子上滑下去,艾筝看不下去了,“看把他高兴的,几杯酒就醉成这样了,要不先把他扶回客房休息吧。”
林爱贤揽着杨觉哲的头,不让他继续往下滑,“那爸你来帮我搀着他。”
“我来!”言澈坐在杨觉哲对面,看他坐都坐不住的样子,也赶紧起身要帮忙。
艾筝一点也不想他来插手女婿的事情,立即拒绝:“你不用忙,快坐着就好,让郑姨和爱贤她爸把他弄就好了。”
放着年轻力壮的小伙不用,非得折腾郑姨,德性。吴丽华也不惯着,说:“言澈你别动,你也喝了不少呢,万一摔着怎么办,好好坐着就好,诶,别光喝酒,多喝点汤,来,阿姨给你盛一碗。”她就这么把言澈按在位置上,觑了一眼艾筝,腹诽:好心当成驴肝肺。
言澈为难地看看林本初,待林本初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坐着就好,他这才安心地坐着喝汤。
郑姨、艾筝、林爱贤和林方堂四个搀着杨觉哲往客房走,杨觉哲嘴里嘀嘀咕咕,又说又笑,本来走得好好的,突然打了个大大酒嗝,紧随而来的是一口喷出了希拉的秽物,吓得她们四个赶紧丢开手,跳离他一丈远。就这样没有支撑的他,直接扑倒在他吐的污秽物上,简直就像狗吃屎一样狼狈。
艾筝被这场面嫌弃得直干呕的画面,吴丽华想起来就咧嘴笑个不停。
她频繁地关心着副驾驶座上的言澈,“头疼不疼啊,胃会不会不舒服啊,会不会想吐啊,有没有吃饱啊。”
关心完女婿后,又不客气地给女儿下命令派活:“回去要给他泡杯蜂蜜水,他要是觉得胃空空的话,就煮点粥给他喝,不然胃不舒服是睡不好觉的。”
林爱卿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扭头看了一眼嘴角都笑咧到眼尾的某人,说:“吐的是杨觉哲,又不是你女婿,他的胃怎么会空呢?”
林爱卿说的这句话就像按到吴丽华的爆笑开关一样,她噗嗤一声就笑个不停,边笑还边说:“这杨觉哲也是个奇人啊,哈哈哈,能喝不能喝心里没数啊,才领证就把老丈人家吐得臭气熏天,我要是他,我都不好意思再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