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恐怖!”
已经预料了无数种可能,无数丑陋的可能,可没想到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马乐怔住,几乎承受不住。
鼻头很快就酸了,眼睛也开始湿润,他忙低下头,捂住眼睛揉搓起来:“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以前在人前摘一次,我妈就往死里打我一顿,我还以为……”
酸涩的滋味就算再怎么抑制,也如疯草一样满过心头,喉间也被堵得满满当当,呼吸不过来。
马乐咳了一声,努力保持着平静:“原来是怕我再吓到别人。”
谢玉良把人搂在怀里,却被马乐一把推开。
马乐捏了一下鼻子:“别矫情!兄弟,怪恶心的。”
谢玉良了然地低头笑笑。
马乐仰靠在沙背上,由着头顶的光,地无忌惮地透进眼睛里。模模糊糊的光晕,看着还挺放松的。
谢玉良跟着躺在马乐旁边:“还有一件事。”
马乐扭过头看他。
“出门的话,你现在戴那副眼镜不合适。”
“哦!对了!”
马乐似是想起什么,翻个身子在沙上摸索起来:“人陈仲谦的眼镜还没给人找着呢!”
谢玉良跪坐起身,从身后拥住马乐,探手过去:“给你!”
马乐接过,隔着眼睛,在灯光下晃晃:“我觉得还行,没那么难看。”
谢玉良闻言起身。
马乐听见动静:“干嘛你?!”
没一会儿,谢玉良回来,见马乐重又戴上那副丑兮兮的眼镜,慵懒地靠在沙上,无奈地笑了一下,欺身过去,摘掉马乐的眼镜:“试试这个,这个等下给他送过去!还有眼睛,下午去了医院,医生到底怎么说!”
“怎么又问这事儿,跟婆娘似的。”马乐戴上眼镜试试,随口道:“没去医院,去人寝室,人自己给我上的药。”
闻言,谢玉良眉头一皱,指甲扣进了沙里,担忧道:“那你的眼睛……”
马乐疑惑道:“我眼睛怎么了。”
谢玉良道:“没吓到人?”
马乐自我安慰道:“还好我压根没睁眼。”
谢玉良点点头。
“你之前戴那副眼镜呢?”
马乐:“掉人屋里了,暂时没找着。”
“走!”谢玉良拽起马乐。
“干嘛去!”
谢玉良:“把东西给人还回去!再说你戴着这玩意儿,看不见不难受吗。”
正值饭点,宿舍楼道里尽是来来往往的人。
“叮”一声,电梯门往两边打开。
马乐在楼梯里撕拽着谢玉良的胳膊:“你别去,我一个人去就行!你这么莽莽撞撞跟要跟人干仗似的干嘛呀!”
谢玉良拖拽着马乐:“人都不一定在屋里,你慌什么呀!”
马乐无语地摇摇头。
“你不去,我去!12o6是吧!”
说完,谢玉良直奔前行。
马乐见拉不住,忙跟了上去:“你他妈的客气点!”
行至门前,谢玉良看着马乐朝门上使了个眼色:是这吧?
眼瞧着谢玉良要敲门,马乐三步并两步跑过去:“还是我自己来!”
谢玉良退后给气喘吁吁的马乐让出位置,又朝门上使出个眼色:敲吧!
马乐抿着嘴巴,暗暗地吸了一口气。他真是怕陈仲谦,若是各自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倒也没那么可怕,就是这人,只要拿那双眼睛瞅人,就莫名觉得叫人心惊。更别提说话的时候,威仪难挡,只要陈仲谦稍一开口,他觉得自己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得清清楚楚。
何况旁边还有个愣头青,俩都是谁也不服谁的性子。
可是不敲,谢玉良估计也不肯罢休。
纠结半天,马乐暗暗叹出一口气,反手以指节扣在门板上。
敲完,他就慌了,扯住谢玉良的衣服说道:“要不!咱走吧!下次上课直接给人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