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八成是怀上了。
她很小心,生怕有个闪失。
婚礼的仪式在督军府外院举行,不过宾客宴请还是在饭店。
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是至亲、重臣,不像第一次那样乌泱泱,什么客人都来。
老夫人没来,也没人敢问。
拜高堂的时候,拜的是大帅灵位。
结束后,宁祯被小心翼翼搀扶到了内宅正院的卧房。
女眷们来闹洞房,一切都是大家熟悉的仪式,格外热闹。
相比较新派婚礼的时髦,这种旧式婚礼无比熟悉亲切。
盛长裕挑起盖头时,宁祯看一眼他,忍不住满眸笑意。
他的喜服,实在太艳丽了,宁祯头一回见他穿这么大红的衣裳。
待一切结束,宁祯叫女佣帮衬她拆了头饰,换了喜服。
盛长裕进来了。
“叫人准备了红烧牛肉面,你吃点。累了一整天。”他道。
宁祯:“还好,我不是很饿。”
她真的不饿,胃里一直翻腾着,不太舒服。
她怕盛长裕看出她异常,要留下来陪她,而不是跟宾客敬酒,催促他:“你快去吧。早点回来。”
盛长裕:“我喝两杯酒,走个过场就回家。”
他真的只喝了两杯酒。
程柏升还低声跟他说:“你真不叫老夫人来?”
“我懒得做戏。她身体不太好,不想折腾就算了。军中这些人,谁不清楚她是怎么待我的?”盛长裕说。
程柏升不再说什么。
盛长裕回到家,宁祯躺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很累吗?”
“我可能怀上了,长裕。”
两人异口同声。
盛长裕:“我叫军医来。”
宁祯没反对。
军医院的军医,都是中西贯通的人才。除了叫军医,曹妈还去请了一位老郎中。
两人诊脉后确定,宁祯是喜脉。
喜脉微弱,但可以摸到。
军医走后,宁祯和盛长裕心头都是喜悦,唇角皆有笑意。
“……你回来了,谁替你敬酒?”宁祯问他。
“柏升。”
“柏升真不容易。”宁祯笑道。
盛长裕叫宁祯吃点面。宁祯没吃东西还好,勉强吃了几口,胃里越翻腾,连同早上吃的一点米粥,全部吐了出来。
盛长裕很着急。
“别担心。”宁祯虚弱握住他的手,“孕吐是无药可医的,慢慢熬。我想躺一会儿。”
盛长裕陪着她躺下:“你睡会儿,今天太累了。”
然而躺下也睡不着。
他们俩聊起了婚礼,提到了老夫人的缺席,就顺势聊起了盛长荣,以及盛长荣的婆家周氏。
“……你当年为何杀母舅?”宁祯想起了二嫂的好奇,问盛长裕。
“这件事有点长。”盛长裕说。
“慢慢讲,说不定我听着听着就睡了。”宁祯笑道。
盛长裕:“舅舅一直不太喜欢我,他是我母亲的马前卒。而他这个人,好吃懒做又贪婪,我与他从不和睦。杀他,是因为他严重违反了军纪。”
宁祯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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