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紧紧地、牢牢地搂着周雨彤那纤细得仿佛不堪一握的腰部,随后动作缓慢而又坚定地缓缓跪在了地上。周雨彤的目光落在洛青的背部,只见那不断有汩汩鲜血涌出,如泉涌一般,她的眼眶瞬间就被泪水充盈,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赶紧开始为洛青进行止血疗伤的举动。与此同时,贺元素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极其仔细地查看洛青的伤势,一番认真查看之后现洛青所幸并未伤到致命之处,只要后续处理得当,止住流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轻声地安慰了几句之后,便身形一闪,纵身跳了下去,去处理下面那混乱不堪、狼藉一片的处境。
经过极为详细而精确的统计,此次激烈的战斗竟然共击毙了八十九个土匪,然而己方这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在阵前就有二十二人不幸阵亡,重伤者有六人,轻伤者达十人之多。贺元素带来的镖师也有六人壮烈阵亡,护送官兵更是有十六人牺牲。洛青和赖虎都遭受了极其严重的重伤,其余的人也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或轻或重的轻伤。接下来,众人迅地忙碌起来,彼此之间相互为对方包扎伤口,全力以赴地医治那些重伤人员。大刀刘的胳膊上也不幸被狠狠地砍了一刀,此刻那伤口处已经包扎好了,可包裹着的布却早已被鲜血浸染得猩红一片,显然他受伤的程度也并不轻。
贺元素和大刀刘经过一番极为严肃认真的商议后,一致坚定地认为必须争分夺秒地赶快离开这个充满了无数是是非非的地方,毕竟一旦那帮穷凶极恶的土匪再度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那将会引难以预料的、极为可怕的后果。说罢,紧接着众人便以最快的度将一切都收拾得妥妥当当,把那些不幸阵亡的人先行妥善地入土为安,对于重伤的人员,则弄来了两辆大车用来搭载他们。就这样,这支由众人组成的队伍在深沉如墨的夜色之中又开始步履艰难地朝着北方缓缓行进。洛青尽管身上遭受了两处伤,但值得庆幸的是并无大碍,骑马对他而言依旧还是能够做到的。就如同这般,这支大队人马又竭尽全力地奔出了八十多里的路程,天边才渐渐地开始亮了起来。
经历了整整一夜的辛苦奔波,众人皆是疲惫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河边,便决定在此处休息一下,同时开始埋锅造饭。周雨彤再一次细心地为洛青换上金创药,然后极其仔细地为他包扎起来,边包扎边说道:“洛青,你昨天简直是不要命了呀,可真是吓死我了!”“嘿嘿,放心吧,师姐,算命的可说过我福大命大着呢,而且我还要娶好几个漂亮老婆,生一大堆孩子呢!”洛青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说道。“哼,想得倒美,谁要和你在一起生那么多呀!”周雨彤不禁含羞地嗔怪道。
吃完早饭之后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大家便继续踏上了赶路的征程。四月的天气按理说本应是充满生机的春天,但北方依旧显得十分寒冷。途中虽然也时不时有小股土匪前来骚扰,但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应对下,都一次次化险为夷。又经历了十几天漫长而艰辛的奔波后,终于抵达了北方的贺兰关城。此城四周的城墙加起来足有八十多里之长,城内城外的人口更是多达百万之众,是北方最为繁华的军事重镇,常年驻扎着十多万的兵力。这里的守军大将卫天鹏,曾为文商帝国立下了赫赫战功,是防守北方州庆国的最为关键的第一道防线,如果这道城池被敌军攻破,那么整个文商帝国的处境将会令人忧心忡忡!
这次负责接待对接的是贺兰关城的知府诸为民,当他看到大刀刘和贺元素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将军饷安全地送到前线时,心中也是十分的开心,于是大张旗鼓地摆下筵席为众人庆功。随后便是在贺兰关城休养几日,又过了七八天,洛青和赖虎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这几人白天无事的时候便会到贺兰关城外城和内城到处溜达转悠,自然也是购买了不少的东西。
在这一天中午,洛青,周雨彤,马三,赖虎,周正廷五人在贺兰关城玩了半天,临近午时五人找了间规模一般的酒楼吃饭,由于贺兰关城内车水马龙,酒楼生意也是十分好,二楼包间都已经坐满,只剩下大厅还有一张桌子,几人叫了酒菜正在愉快地吃喝。
这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人,他身材略显瘦弱,身上的衣服也是有些破旧,头有些花白,面容憔悴,不过仔细观察他袖口里面隐约有一只木制短拐,一只手拿着破碗,缓缓地走到门口,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店小二看到他来立刻迎了上去道:“哪里来的老叫花,快些走开!”说完就赶着这个老叫花。
洛青在桌子旁边正好目睹了这一幕,看到那个老者虽然衣服破烂,面容憔悴,但是手里的齐眉短棍却并非凡物,仔细观察其双手粗壮有力,眼神也是囧囧有神,洛青赶忙叫住店小二道:“小二,过来,我有话问你。”
店小二本来在往外赶那人,听到洛青叫他赶快跑了过去道:“几位爷,有什么吩咐!”
“那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洛青问道。
“哦,这位爷是这么回事,这人来到贺兰关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没事天天在城里讨饭,据说还是个武师,混成这样了!”店小二回答道。
“加副碗筷过来!”洛青道。
“好呢!”店小二回答道。
“洛青,有何事?”周雨彤好奇地问道。
“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去就来!”洛青说完后不等答话就马上离座朝外面追去。
不多时,在周雨彤几人好奇的目光下,洛青拉着刚刚的老叫花缓缓地走了进来,刚开始那老叫花不肯就坐,耐不住洛青再三劝说,那人只好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