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中人人闻而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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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浔,李浔!”赵磐头散乱、怒目圆瞪,一手乌黑的手从柱缝中伸出想要去抓李浔。“李浔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李重华被李浔带着往后退了一步,又看见李浔满脸的不耐。
“赵指挥使,大丈夫敢作敢当啊?”李浔刻意地将大丈夫三字咬得重,不知是在讽刺哪一次赵磐怒骂他们阉人的仇。“不过一命耳。”
赵磐呲目欲裂,声音从喉中挤出。“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分明就是你们这群狗贼陷害于我!”他出了一声声的低吼,抓住木柱的手青筋暴起。“我与你多年旧识,你就这样对我?”
“旧识?”李浔轻缓地晃了晃脑袋。“当年赵指挥使赏给我的那顿饭,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啊。”说着轻笑一声,“不若这样,今你也跪地而食,我叫刽子手换一把快一点的刀,让你死个痛快?”
跪地而食?
李重华侧身看去,攥住了李浔的衣摆。
但李浔没看他。
“李浔,当年你的命是我救下的。”赵磐对那话避而不谈,“你就是这样报我的救命之恩的?”
李浔啧了一声,“赵指挥使,谁救的谁你到现在还没分清吗。”
“我也不欲多说,你且告诉我,大皇子到底在与何人联系?”
作者有话说:
原来之前的“捌”一直写错了,趁大家没有现,偷偷摸摸改过来。
第89章【捌拾玖】跪地而食
“什么在和谁联系,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赵磐偏开头躲开了李浔的眼神。
“赵指挥使,这是你的一个机会。”李浔往前走近了几步,压着声音对赵磐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照理……这件事情也不会落在锦衣卫的头上的。”李浔声音压得很轻的时候,吐出的每个字就会变得很软,仿若在蛊惑他人。“废太子已死,如今能担大任者,唯大皇子耳。
“而朝中上下,如今谁人不知锦衣卫为大皇子管任,那为何万岁爷会给了我玉牌让我行事方便?
“再说其他……我又闻昭勇将军、兵部尚书,对锦衣卫颇有微词啊?”
昭勇将军,晏鎏锦祖父;兵部尚书,晏鎏锦的姑父。
李浔眼角含笑,站直了身子。“没能斩立决,就是万岁爷给我们这些为奴为臣的一个机会。”
赵磐面上的愤怒渐渐地敛去,垂着眸看着铺满了稻草秸秆的地面,握着木柱的手收紧了不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李浔的这番话,让李重华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和司礼监掌印的内斗,当时周旋于两人之间的李浔是否也是这副模样。
“言尽于此,孰轻孰重、孰是孰非,相信赵指挥使心中会有论断的。”到这里,李浔也没有再拉着他一起留在大牢的意思了。
留了一个眼神之后,两人就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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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外的天总是要明亮许多,潮湿的气味从鼻尖散去了,人也仿若重新活了过来。
已是早春三月,路旁柳树冒了芽,偶有几棵栀子也开了花,馥郁的芳香钻进车帘,惹得人心旷神怡,也不免开始向往花团锦簇的明媚场景了。
李重华撩开了车帘,吸了几口香气。“栀子都开了,玉兰却还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