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筝红着一双眼委屈道“我从小身子不好,唐律说得对,我也许不能怀胎生子,你不要喜欢我了。”
“你傻啊。”程景玄眼神无比认真道,“那只是唐律那个小人为自己的恶性开脱的借口,他这种人就算你将来给他生一堆大胖孩子,照样狗改不了吃屎。”
玉筝眼里含着水道“可若我真的不能”
“不能就不能。”程景玄道,“我们永宁侯府没有非要生孩子的规矩。”
玉筝仔细一听觉得这话哪里不对,谁说她要嫁进永宁侯府了。
玉筝伸出拳头气鼓鼓地捶了程景玄几下撒气。
忽然觉得心里没那么难过了,还有一点小开心。
程景玄背起玉筝,对她道“你这衣服都湿透了,又来了小日子,我背你回公主府吧。”
玉筝执拗道“可是,我一会儿还要扮成花神游街。”
程景玄语气略有些强硬“身体重要,找别人替你去吧。”
虽然程景玄的语气不怎么好,但玉筝觉着他说的话有些暖暖的。
玉筝放松地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轻轻应了声“那好吧。”
玉筝走了好一会儿了。花神庙内姑娘们都聚在一起,几个贵女正议论着扮花神游街之事。
“公主伤心成那副样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可今日是她扮花神游街,她若不在岂不是美人扮花神了,若是没人扮花神,那这花朝节还像花朝节吗”
“说得是,不若找个人替她扮花神。”
“找谁好呢”
有人提议“花朝节的花神从来都是我们之中最出众的那个来当,自然是银朱来扮最合适。”
银朱站在一旁听见那几个贵女说的话,下巴微微扬起,谦虚笑道“诸位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谁来扮花神都是一样的。”
银朱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势在必得。
毕竟在花神庙里的这些人,论颜色论才学,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她。
正在此时,玉筝身边的贴身婢女香菱快步来到了花神庙前。
香菱先朝在场诸位贵女行了个礼,随后开口道“公主让我替她告诉诸位,今日花神游街她来不了。”
众人一副了然神色。
香菱继续道“公主来不了了,但花朝节的花神不能没有,需找人替她扮花神。”
这话也在众人意料之中。
银朱微微抬了抬头浅笑,似是料定了自己会代替玉筝扮花神。
只不过香菱却道“公主说了,她来不了了,请程三姑娘替她扮花神。”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包括嘉禾自己。
嘉禾指了指自己,确认道“玉筝要我扮花神”
香菱应了声“是”,将扮花神要穿的裙装送到嘉禾手上“公主说了,程三姑娘是这最像花神的。”
银朱脸色白,一双凤眼隐含着妒意,直勾勾盯向嘉禾,藏在衣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香菱又道“时辰差不多了,程三姑娘赶紧去把衣服换上。”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嘉禾从香菱手中接过衣裙,离花神游街只剩半个时辰,来不及去外头找客栈换衣裙了,便去了花神庙后院禅房换。
依照惯例,扮花神游街前需提前沐浴焚香。
花神庙后院禅房一片幽静昏暗,嘉禾点燃香炉里的沉水香,站在纱制帐帘后,缓缓褪下原本穿在身上的衣裙。
跨进浴桶,没入温水之中。
正在此时,“哗啦”一声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人影跨了进来,“砰”地门又被风带上。
浴桶中热气氤氲,嘉禾望向来人头顶银莲冠,愤然道“滚出去”
隔着纱帐隐约看见浸在浴桶中的嘉禾,她乌黑长散在朦胧湿润的雪肌上,沈云亭忙闭上眼转过身“对不起,我”
沈云亭尚未将话说完,门外响起有人走近的脚步声,紧接着玉筝公主的近身侍婢香菱在门外问道“程三姑娘,瞧我这记性,方才忘记把花神裙上要绑的系带给你了,我这就拿进来给你。”
嘉禾双手护住未着寸缕的身子,抬眼看了看屋里的沈云亭,又朝门外香菱即将推门而入的身影望去,心里纠成一团乱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