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不闹她了,嘉禾略疑惑地望他。
沈云亭笑了声,脸上有经历风雨过后的平静与老成,轻声朝她道“尊重你的意思。”
嘉禾一怔,总觉得这几个月沈云亭变了许多,若是换做以往大约已经说出那句“你是我的。”
嘉禾也不知怎地,见他如此平静,故意道了句“那若是我想嫁给别人”
沈云亭似是为了尊重她的意思,反问了句“我能抢吗”
嘉禾把他的话打了回去,道“我说不能,你便不抢了”
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嘉禾便要烧高香拜谢祖宗保佑了。先前她说了多少遍,不要不能不可以,他没一句听的。
她可还记得当日在西北,她与骆远的婚宴上,他不顾一切耍手段抢人的样子。
沈云亭回道“如若真有那一日,我不抢你。”
嘉禾面色无波道“望你说话算话。”
“算话。”沈云亭道,“我不抢你,我会让那个觊觎你的人娶不了你。”
“让他娶不了你,然后守着你,守到你愿意嫁为止。”
嘉禾气笑了,他说的和抢有什么区别
日头渐落,散步散得差不多了,嘉禾推着沈云亭回药庐。静谧地乡间小道上,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田野尽头。
“嘉禾。”沈云亭唤了声她的名字。
他颠了颠怀里的小麦粉,道“一会儿做小酥饼给我吃好吗”
嘉禾圆眼一闭,气鼓鼓瘪嘴“你可真难伺候。”
沈云亭笑。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药庐便到了,远远望去药庐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男子。
一个是骆远,一个是程景玄。
嘉禾远远瞧见,便兴奋了起来,朝药庐喊“阿兄,骆远。”
程景玄闻声,转过头望见了许久未见的自家阿妹,虽然先前嘉禾已在信中同他报过平安,可程景玄仍然忍不住冲到嘉禾跟前,颤了声问“啊妹你可好”
“我很好。”嘉禾忙道,又低头望了眼轮椅上的沈云亭道,“沈少傅救了我。”
“沈二,你三翻四次救我永宁侯府,这恩我记下了。”程景玄忙对沈云亭道诺道。
沈云亭只淡然回了句“不客气。”
三人刚寒暄完,骆远便跟了上来,仔仔细细把嘉禾瞧了个遍,见嘉禾一根头丝儿也没少,安下心来。一安下心就小禾苗小禾苗叫个不停。
这两人过来寻他们固然是好事,只是如此一来,他盼了许久的小酥饼怕是没了。
沈云亭捧着小麦粉,垂眼微敛上眸子,他仿佛与他们隔了一道墙,他处在冷寂的一端而嘉禾处在色彩斑斓的那一端。
骆远想抢走他眼里唯一的色彩。
聚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几人一道回药庐收拾东西。岑雪卉亲兄弟明算账,问他们讨要了一笔医药费用来给药庐添新药材。
收拾完东西,几人上了马车。
沈云亭行动不便,骆远主动上前背他上马车。沈云亭本来勉勉强强扶着马车车栏也能上去,骆远硬是趁他体力不济做了这一番动作,沈云亭扯了扯嘴角“你可真热心。”
骆远昂起脑袋对沈云亭道“那是,你救了小禾苗,是小禾苗的恩人,小禾苗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背恩人上马车应该的,不必客气。”
沈云亭面无表情看了骆远一眼,心中暗笑呵呵,装得真好。不过是想在嘉禾面前表现一番罢了。
骆远背着他上了马车,马车上正好还剩两个位置,一个在程景玄旁边,一个在嘉禾旁边。
那么问题来了,他和骆远谁坐在嘉禾边上,,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