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了,咱这位储君主意可大着呢在朝中用人便别出心裁,娶妻自然也不会按常理出牌。”
沈云亭坐在一旁席位上,闭眼饮着菊花酒。这酒颇烈,虽有菊花花露中和却依旧辣口。
他口中破了皮,是在吻中被嘉禾咬破的。伤口沾了酒,隐隐渗着疼,自口中慢慢渗透至心间。
他在赌,赌嘉禾还愿意继续耍他。
银朱坐在沈云亭不远处,她明丽的容颜在听见那群贵女说,太子定下嘉禾为太子妃时而阴沉下来。
她又输给了程嘉禾。
她始终记得那日听见太子表哥同她爹爹说“不瞒太傅,比起银朱表妹孤更想选程姑娘。程姑娘她她哪都可爱,孤很喜欢。”
她爹爹眼中一点也没有女儿被轻视的不快,反倒附和太子“程姑娘的确不错。”
太子表哥看不上她便罢了,连爹爹也跟着附和他。
她输得彻底,一败涂地。
阿娘死得早,这世上她就剩爹爹一个亲人。可阿娘因生她而死,爹爹对她并不怎么待见。
从小她便费尽心机,处处争第一,望爹爹能知道她有多好,希望他多疼她一些。
可到头来却换来爹爹一句“程姑娘的确不错。”
她自然是不服的,跑去问爹爹为什么。她那位当世大儒的爹爹却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句“你看看这几个月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断腿差点成了残废,长公主生辰宴又差点在太子面前闹了笑话,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谁让你自己没本事,在这里问为什么有用吗你若能干,就自己把人给抢回来。”
把人给抢回来。
银朱捏紧掌心,心下做了决定,她要将太子妃之位从程嘉禾手中夺回来。
中秋佳节,这段日子入夜之后东宫都会放礼花庆贺佳节。
一会儿,淑贵妃会带着来参加赏菊宴的众贵女一同去观赏礼花。
来参宴前,她便准备好了有问题的礼花。
她阿娘乃是延庆帝的亲姐姐建安公主,往日跟随在她阿娘身侧的嬷嬷如今正好在淑贵妃身旁当差。
一会儿她会将礼花交给那位嬷嬷,请她将有问题的礼花混在今夜要放的礼花当中。
待淑贵妃待着所有人一起观赏礼花,将有问题的礼花放在程嘉禾附近,再偷偷放些引燃之物。
正常礼花点燃自然不会有问题,可有问题的礼花,一经点燃便会顺着引燃物爆裂开来。
放在程嘉禾附近的礼花自然会波及到程嘉禾身上,到时
她不会让程嘉禾死,只是让她受一点烧伤而已,一切都只是意外。
这样她便自然而然地失去了成为太子妃的资格。
可
这么做程嘉禾下半辈子大约也毁了。
银朱捏着拳紧张得呼吸急促,心跳很乱良心的不安愧疚与她的利益所冲突,原本下好的决心又开始动摇。
嘉禾自东宫正殿出来之后,坐在偏殿台阶上吹着风出神,就在方才她明白了一些事,也决定好了一件事。
迎面飘来一股酒味,嘉禾回过神来,抬眼看见沈云亭正踉跄地朝她走来。
“嘉禾。”沈云亭凑到她跟前,低头靠上嘉禾窄肩。现嘉禾没推开他,他满意地笑了声。
他身上带着浓烈菊花酒的酒味,嘉禾皱眉问“你这是喝了多少”
沈云亭酒量极好,喝得那么醉少说灌了两坛子菊花酒。
偏殿就在前面不远处,嘉禾扶着他道“你醉了,我扶你去殿里休息。”
沈云亭顺从地点了点头。嘉禾扶着他进偏殿,门“嘎吱”关上,沈云亭倚靠着门坐倒在偏殿玉石地砖上,他抬手抵着昏沉的额头,闭上眼醉得喘气,神志不清。
嘉禾唤了他一声“沈思谦。”
沈云亭朦胧地“嗯”了声。
嘉禾朝沈云亭伸出手“我扶你去榻上歇息。”
沈云亭像只听话的大狗,迷蒙的眼半睁着望着她,伸手握住嘉禾伸来的手。
嘉禾扶着沈云亭去了偏殿小榻上,扯了薄毯盖在他身上,道“你先在这里歇息,我去同宫人要碗解酒汤来。”
说罢,嘉禾起身欲走。
“别走。”沈云亭抬起修长的指尖勾住她的衣袖,紧接着上前捉住嘉禾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拉,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
一手揽着她,一手轻扣住她的后脑勺,身子微微前倾,低头吻上了她。,,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