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蔣灼下來,他立刻迎上去:「蔣總,已經把撤資的消息遞給負責人了,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查出來,拒絕林少爺參演的是郭文身邊的一個副導演,沒什麼出名的作品,昨天他還說林少爺演技不好之類的。」
蔣灼沒說話,眼睛一直盯著梁言背後錯落有致的常青樹,悠悠地給自己點菸,半晌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梁言冷的打了個噴嚏,蔣灼緩緩吐了口煙,才開口:「讓他滾。」
「好的。」梁言翻了翻筆記本,說:「蔣總,李安導演說劇組資金預算,試探我們要不要追加百分之十。」
「給他二十,告訴他,林知衍的事情辦的很好。」
梁言推了一下眼鏡,疑惑問:「蔣總,您想要林少爺待在身邊其實很簡單,以您的身份跟他們公司老總打個招呼就行了,為什麼要……這麼做」
極其複雜的繞個彎。
蔣灼把煙掐滅,說:「太明顯。」
其實慢慢的將林知衍擠壓出娛樂圈也有好處,這樣會使他更加依賴自己。
上了車,梁言坐在副駕駛回過頭問:「對了蔣總,今天下午蔣小姐想見您,還帶來了劉少爺,說是擔心您工作太累,讓劉少爺替——」
「劉開軒」蔣總雙腿疊起,手放在大腿上指尖愜意地摩挲著,他十分矜貴地抬起眼,從屏幕上調出口中人的資料。
「是他,蔣總,劉小姐是奔著蔣家家主的位置來的,其意不善,這次來極有可能對您提一些不利的要求,您看要不要拒絕」
蔣總靠著后座,聽了他的話笑了笑:「一個劉開軒而已,怕他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就算我把家主的位置給他,他也不敢接。」
蔣律自從離就一蹶不振,更無心蔣氏,不過還好蔣灼能力出眾,且更比他爹挑得起大梁,自從大學畢業後,他接手蔣家已經六年多,位置早就做的穩穩噹噹了,蔣嫚選在他風頭正盛的時候來,本身就不自量力。
更遑論她那個風流成性的兒子。
梁言問:「那您的意思是」
蔣灼:「不用管他們,繼續盯緊林家為主。」
「是,蔣總。」
司機驅動車子,緩緩駛出富人區。
。
林知衍把廚房和臥室都收拾了一遍,然後接到蔣灼的信息說今晚有酒局,不回來了。
他無奈地緩出一口氣,環視著這偌大的公寓,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顯得極為寂寥,四面的牆壁仿佛是一座冰冷堅固的牢籠,任他怎麼掙扎都衝破不了的枷鎖。
林知衍在想,沒有蔣灼在家可真冷清啊。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趙不能止:朋友送了我兩張百生寺的票,要不要一起去玩】
【趙不能止:沒戲拍也別在家蹲著了,出來,我在樓下等你。】
蔣灼注意到趙止的微信,穿著拖鞋急急忙忙的就跑下去了,一出電梯,果然在門口看到他,看樣子應該等了一段時間,耳朵都凍紅了。
「你怎麼來了」林知衍也被冷風吹得一哆嗦。
趙止不悅的皺眉:「你沒看微信」
「看了。」
「那你還問。」
「……」
林知衍忍不住打個冷顫,早知道就讓趙止直接上去了,不然他也不至於凍得跟個孫子似的在下邊,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凍得連一句話都說不穩:「那、我們真的要、去百生寺真的……嘶、很遠。」
看著他哆哆嗦嗦的樣子,趙止無語一瞬,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扔給他:「開車幾小時就到了,你這幾天也沒事幹,真想呆家裡長蘑菇快點收拾一下,現在就去。」
「什麼時候回來」
趙止看了一眼腕錶,說:「你再耽誤一會就是明天了。」
林知衍立刻小跑進電梯,以最快的度準備。
趙止是他發小,是當年「假少爺」事件里唯一一個沒有拋棄自己的朋友,所以在趙止面前,林知衍才會發自內心的鬆懈下來,一上他的車立馬倒頭就睡,任憑趙止怎麼吐槽都不帶睜眼的。
昨晚蔣灼動作太粗魯,把他折騰的腰都快折了,中間幾次說了什麼話現在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轎車不知道開了多久才到東朝市,林知衍看著車窗上被雨水打濕連成線滑落的水珠,伸手接過趙止遞來的雨傘。
趙止一手撐著傘給一手他打開車門,仰著臉又天忍不住罵道:「草!什麼狗屁天氣,偏偏這個時候下雨待會還怎麼爬山啊,怪不得老6會把票給我。」
「東朝市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估計下不了多久。」林知衍半張小臉都埋進了圍巾里,用肩膀撞了撞趙止,「走吧。」
趙止撇嘴又嘟囔幾句,林知衍耐心的哄了一會,他才不情不願的跟著走。
細語淅淅瀝瀝,上山的石階上凹窪的小坑積滿了雨水,山路像一條小蛇一樣蜿蜒盤旋,兩邊樹木草叢茂盛,雨停了之後,膝蓋往下緩緩升起一層白霧,密匝匝的植被藏匿在其中,若隱若現。
林知衍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著,鼻尖充斥著雨天過後的草木泥土味,清的空氣一下子蕩平了他內心別了許久的鬱悶。
「林知衍」
忽然有人喊,他一個不穩左腳踩空,整個人朝一邊摔下去。
。
蔣氏集團位於西都最繁華的地段,總部公司大廈聳立入雲,蔣灼坐在最頂樓的辦公室,房間內陳設及其奢華,就連一隻最為普通的杯子也是r1ed1紅腿手工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