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妇惊怖至极地向后退了两步,栗声道:
“我……没有!”
“你没有?”
“我只是……失手,我本预备掷向侧方的,不知……为什么竟失了手……”
“这话谁会相信?”
“说真的,我伴你十多年了,为什么要害你……”
“你自已明白!”
“我……不相信?”
“我知道你跟随我感到委曲……”
“当初是有,但……后来……我死,心塌地了。”
“鬼才相信!”
中年美妇花容一惨,珠泪双抛,带着哭声道:
“我如想害你,十多年来同床共枕,难道没有机会……”
老道冷酷地道:
“你不敢,因为你没有绝对把握,而我杀你不过举手之劳,是吗?”
妇人呜咽着道:
“你……你没良心!”
“良心何价?有良心的话我活不到今天了。”
“你……呜!呜……”
老道用手一比划血迹淋漓的身体,厉声道:
“若非我贴地滚逃,早已纷骨碎身!”
中年美妇以手掩面,凄声道:
“谢天谢地,你没有死,凭你医术,极快便可复原!”
“别猫哭老鼠假慈悲了,我不死换你死!”
中年美妇放手仰面,凄厉地道:
“你大可下手!”
老道狞视了女人半晌,嘿嘿一笑道:
“如花似玉,杀了岂不暴殄残天物?”
中年美妇垂头不语。
老道大声喝道:
“走,随我回谷!”
两人离去之后,东方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语道:
“命算是保住了……”
五天后,东方野到了‘白市城’。
之后,才去了易容。
手摇折扇,安步当车,倏然翩翩混世公子。
半个时辰光景,他来到本王庙前。
只见这庙年久失修,业已呈败落现象,但看香纸残迹,香火还没有断。
入庙之后,迳奔大殿,只见一个昏昏欲睡的半百老者,靠在廊柱上晒太阳。
东方野本待要问,怕犯了要找人的忌讳,好在要找的是独壁老人,极易辨认,装作闲游似的到处乱走。
庙中香火不盛,此刻又是清晨,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
转到后院侧厢,耳畔突传人嘈杂之声,走近厢房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十多个乞儿,或座或卧,有的在坐着破衣找蚤子,有的三两相依,大声喧嚷一片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