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以为皇帝这是要答应叔叔的要求,将改良蒸汽机的美差给到自己头上!
敬仁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察觉的怒意,事到如今,他怎能看不出被马青山叔侄一直说成沽名钓誉的抄袭者温陈,才是蒸汽纺织机的真正明者?
这温陈倒也怪的很,明明才华横溢,却不上来拆穿马青山叔侄,争取功劳,反而任凭这叔侄二人胡闹!
若不是蒸汽纺织机还挂在马如意和谭飞飞名下,担心日后落下个卸磨杀驴的恶名,敬仁帝才不会耐着性子如此惯着他们!
“马如意,既然你如此自信,就不妨像刚才的温陈一样,以朕为题,作诗一,让大家也见识一下你的才华,如何?”
“啊?”马如意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叔叔,一时拿不准圣上的意思。
马青山脸色一紧,急忙催促道,“陛下让你写诗,你还不快快作来?干瞪着本官作甚?!”
“好好好!小人这就作!”
此时的马如意脑子里一片混乱,出了几个耳熟能详的赞美成语,其余的一概想不起来,更别提作诗了,可事到如今,作不出也得硬着头皮上!
“这个……”
“别磨磨蹭蹭,快一点!”金栋皱眉催促道。
“气宇非凡一帝王,来到青城赏春光!”
“然后……”
“碧长河永济水,映出真龙子像!”
一诗作罢,马胖子早已汗流浃背,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次要完蛋了。
众人更是努力憋着笑意,这也叫诗?就算是传唱在坊间的儿歌也没如此草率吧?
敬仁帝长叹一声,淡淡斜了一眼身旁的金栋,“金大人,回京以后,朕可得找几个御医替你好好瞧瞧眼病。”
温陈哑然失笑,这皇帝也是够恶心的,骂人都不带脏字。
金栋老脸一红,羞得无自容,还不得不跪下谢恩,“多谢陛下恩典。”
马青山见圣上转身要走,贼心不死又跟上去询问,“陛下,那蒸汽纺织机的事……”
敬仁帝眼睛一瞪,怒声道,“青城太守马青山接旨!”
“朕命你明年开春之前,主动辞去青城太守一职,到江南道青阳县任当县令,不得有误!”
马青山顿时脸色煞白,从五品太守到七品县令,敬仁帝嘴巴一张一合,就连给自己降了两个级别!
而且去的还是江南道最为贫苦的青阳县,自己这辈子的仕途恐怕就到头了!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可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跪在上领命,声音颤道,“臣……马青山……领旨谢恩!”
一旁温陈看着要跟随敬仁帝离去的杜伦,眼中奸诈一闪而逝,漫步跟了上去。
“杜公公,不知您与陛下这两在青城下榻何处?小的晚些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说着,不露痕迹的将几张大额银票塞进老太监的袖筒里。
杜伦也是个明白人,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数了数银票的数量,眼角露出一抹笑意,再加上今日的温陈确实懂事,本身又是墨不语的亲信,一时计上心头。
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陛下此次出行乃是私访,不想引人注目,你若是有心,晚上亥时三刻便到太守府东的驿馆中找咱家。”
“切记,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