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精美的盆栽和摆件都被狮子撞了个稀烂,散落在地上成了碍事的垃圾,向璈被这些玩意儿搞出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她的目光逐渐聚集到了大楼中心的大厅上,十几米高的空间内吊着一个上百斤重的水晶吊灯,从楼上都能看到它巨大华丽的身影。
有办法了。
向璈猛地一个急转弯,闯进了闲置无人的空旷宴会厅,门口正在打扫卫生的大爷被她身后的狮子吓得不轻,连门都顾不上关就溜之大吉了。
向璈顺势引着狮子进入宴会厅内部,直到它跑到水晶吊灯的正下方,她骤然转身抬枪,子弹打穿了吊灯顶部的牵引装置,百斤有余的水晶灯精准砸在了双头狮子的脑袋上,旋即便是凌厉的惨叫声。
待到向璈回头看过去时,尖锐的水晶碎片早已扎得狮子满头是血,纯金打造的吊灯支架更是直接砸碎了一颗脑袋,另一颗脑袋也因共享神经的痛苦而贴在地上苦苦挣扎。
“唉~可怜的大家伙,”向璈收起突击步枪,再次抽出了锋利的铁斧,“你不该为胡老板卖命的,他可不是个好人。”
狮子仅剩的头颅努力向她的位置靠近,不甘心地露出满是鲜血的牙齿。
“辐射结晶已经严重损坏了你的脑神经,即使你赢了我,也会在几天内痛苦地死去,”向璈非但不怕它的威胁,反倒伸出手摸了摸它血肉模糊的脑袋,“放心,我会痛快地终结你的痛苦。”
这次双头狮子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它闭上眼睛,满是血污的眼角流出一滴湿润的液体,然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再见了,大狮子。”
嘭——
铁斧切断了它后颈的神经主干,周围的肌肉忽然抽搐了几下,而后便永久地沉寂下来。
“一边劝别人坚强活下去,一边以‘解脱’为由终结其它生命,”向璈低下头擦掉铁斧上的血迹,“废土上的人不会都像我这么别扭吧?”
她休息了一会儿,又走到窗边向外眺望,在核心区外的一片用蛇皮袋子和干树枝搭建的贫民窟中,一袭白衣的研究员正带着几十个同样可怜的生命奔向新的希望,至于他们当中有几人能挺过这趟漫长的行程,就只能交给上天来决定了……
“当然是要取你的脑袋了!”
面对着怒火中烧的白孚,胡老板却慢悠悠地点了一支雪茄,用充满轻蔑的语气嘲讽道:“就凭你?哈哈~就算我的身体已经不如年轻时了,也不是你一个小兔崽子能对付的!”
“那还要试了才知道,”白孚从口袋中摸出向璈交给自己的短刀,“况且你还要从我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肯定不舍得下死手吧?”
“哼,狡猾的小鬼头,”胡老板从保镖腰间夺过一把手枪,“我打断你的两条腿,照样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嘭——
胡老板还没来得及给枪上膛,白孚就从一旁的维修工手中抢过工具箱,用力向着胡老板砸了过去。
“妈的,”手枪被砸飞到了很远的角落里,胡老板也吃了一个趔趄,“这小兔崽子好像便厉害了?”
但再厉害也不可能是魁梧保镖的对手,没了枪的保镖立马掏出甩棍,向着她的膝盖敲去,正面硬刚不过的白孚连忙向后闪开,与冲上来的保镖拉开距离。
“嘿嘿,你可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闪到腰的胡老板用手杖敲了下地板,然后从附近叫来了更多的保镖,“乖乖束手就擒,我会让你跟白教授葬在一起的。”
“慢着,帮你读取记忆的那个科学家已经死了吧,”白孚思索着从向璈那里得来的情报,开始与胡老板周旋起来,“与其指望那几个成事不足的学生助理,不如我亲自把信息告诉你,怎么样?”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胡老板踩灭只抽了一小半的雪茄,谨慎地后退了几步,“机器总归比人要诚实,而且比你要更听话。”
“说的也是,但我现在的记忆可不太稳定,万一你的那几个手下在操作中出了什么小意外,我可不能保证过会儿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
胡老板迟疑了一下,这种实验确实是最近一段时间的新产物,可靠性几乎全靠经验丰富的老科学家保证,她说的风险也并非不可能发生。
“听一下也无妨,反正我们可以抓你再验证一遍,两个不同版本的答案倒正好供我相互验证了。”
“嗯,不过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白孚瞥了一眼保镖和维修工,又扫视着从附近找到一个适合交流的私密空间,“我们单独去另一个房间谈谈,如何?”
“你想引开我?”
“有些话不能被有心之人听到,您也不想手下出现一个十二年前的胡子吧?”
胡老板愣了一下,立即示意她稍等片刻,然后让手下再去拿一把手枪过来,待到枪握在手上时,他才拄着手杖让白孚跟上来。
白孚揣着短刀跟他来到了电梯间隔壁的一个小安全室,这里摆满了各种消防设施,甚至在她的手边就有一个手提式干粉灭火器。
然而胡老板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手握枪械的自己不会栽在这个废物手中,何况外面还有一大群保镖候着。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胡老板打开枪的保险,站在离白孚很近的位置,“白教授遗留的核心资料到底是什么了吧?”
“这个嘛……”
白孚倏然抓起手边的灭火器,正对着胡老板的面门按下了把手。
复仇之刻
砰!砰!
被这场突然袭击打乱阵脚的胡老板忙向前方开了几枪,然而大量的干粉呛进他的气管和肺部后立即造成了缺氧,剧烈的窒息感迅速抽离了他的力气,手枪跌落在地面上,以走火的形式开出了最后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