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暗暗咬紧,左手一使劲,那门便留了重重一个手印。
“找,给我找!”
就算是翻遍每一寸土,也要把她找出来。
可是,就在迈入大哥的院子那一刹那,冲天的怒火却忽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情绪。
阿佑蜷着身子躺在一堆杂草中,纵是晨露含霜,也无损她睡梦中的恬静。
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那些自出生以来便不得安生的梦境;
那自记忆以来便觉得空空如也的灵魂;
那些,宛若失去生命中最重要一角的烦躁;
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才缓缓走过去,俯下了身。
右手不便,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早已有侍卫过来,却被他一个冷眼给瞪了开去。
左手托起她的身子,右手穿起她的膝盖,便将她稳稳的抱起。
熟睡中的阿佑,只觉得正在遍体生寒之际,突然贴上了温暖,忍不住的弯了嘴角,往那处更靠了过去。
楚影的身形顿了顿,低下头朝怀中看去,只见那粉样蜜腮正靠在自已怀中,犹自带着笑意。
一时之间,温柔流淌,是他自已都不熟悉的情绪。
阿佑只当自已是紫草幻化而成,夜眠月下也不觉有什么不妥。
却不知,这凡世浊气之重,以她初初之形之躯,又如何能不受侵袭。
那一日回来之后,就迷迷糊糊的发起高烧。
大夫把了脉,开了药方,才恭恭敬敬的向房内散发着冰寒之气的人回道,
“二公子,阿佑姑娘只是受了风寒,喝了药,发了汗就好了。
话停在这,却嘴唇动动,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
“说!”极不耐的声音蹦出口来。
“阿佑姑娘体质偏寒,血相虚弱,是身体有亏之相。二公子内功走的是阴寒的路子,以后,当,当……”
“滚!”没等他当完,楚影便摔了杯子。
大夫也不急,收拾了药箱走到门口,却又缓缓转过头来,那床上的阿佑,即使是烧至如斯程度,却连一句糊话也无。
是不是,那梦境已是一片虚无?
出得院来,那大夫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皇族之中,他诊病无数,有几人能得这般澄静心思?
便是平凡百姓,也多的是烦扰憧憬之事,哪能做到真的心无杂念。
阿佑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那位府中人见人怕人遇人冷的主子,也在这下人房里待了两天。
直将管家急得,要不要将下人房改造一下,好坏得有个舒服的小憩之所啊,像这样二公子整夜整夜的坐,算是怎么回事啊!
而此时,千里之外,京城之中的王府另三位主人也是坐在正厅之中,久久不能语。
药茶公主将手中书信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才含了几分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