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门阑多喜色,花箱利市不段悭。”
亲朋好友的嘻闹声、祝福声,鼓乐齐鸣之声,交织成令人难忘的喜庆之日。
身穿着新郎服的池长静笑吟吟的持‘同心结’缓缓的牵着新娘子倒引进门。
到了堂门,双方并立。
因为池长静称自己是吴静,父母双亡,因此,堂上只有女方的长辈双亲。
两人跪倒正欲拜。
此时,从门外进来两人。
抬进来许多贺礼,显得动静极大。
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过去,池长静也忙回头。
他心里惴惴不安,深怕叶青松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做出惊世骇俗之事。
一回头,他便心中一紧。
来人正是乐景楼的屠管事和另一名面生的人。
礼官见婚礼被打搅,用力的咳嗽了几声,继续高声吟念。
这时,众人才把注意力专注在婚礼上面。
行完了交拜礼之后,屠管事方才笑吟吟的上前。
“吴静,真是恭喜啊,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里有些薄礼是我们老爷特地送给小哥你的……我们老爷已经回乡去了,他特意吩咐我,一定要亲手把这个交到你的手里,你收好。”
这时,池长静才发现屠管事手上一直拿着一个红木匣子。
伸手接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立刻动手打开。
只得强笑着说:“真叫叶老爷破费了,我怎么能平白无故收他这般厚礼,屠管事,你还是拿回去罢。”
屠管事笑呵呵的:“我们老爷说,一直把你错当成另一个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些礼物就当送给你们的结婚贺礼,既然礼物已经送到,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屠管事和另一个人转头便走了。
池长静将红木匣子塞进衣袖,一直到他进了新房。
一对新人并排坐在床上,喜娘一面不断吟着喜词,一面拿着喜果撒向床帐之内。
各个方位都洒到。
接下来,不管是各个婚礼的步骤,池长静似乎都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心里一直想着红木匣里究竟装着什么。
叶青松就这样放弃了么?
等新房就剩下他与新娘两人时,走到桌案边上,就着红烛,打开了木匣。
里面只有一张纸。
伸手取出那张纸展开来,上面密密码码的写满了字。
他虽说识字,但也只认得几个常用字。
仔细一个字一个字看下来,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份卖身契。
上面有他的名字:池长静,以及……二十年……
这、这是他的卖身契啊。
叶青松把卖身契送给了他……
以后,他就算再自称是池长静也没有关系,以后,他回到家乡去看望父母也没有关系,再也无需做假躲藏。
池长静低低的笑了,只是这笑在红烛的照映之下,显得如此忧伤与失望。
“再也……没有关系了……”
恨恨的拿起契书,在红烛上点燃。
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什么都不复存在……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样痛?在这样喜庆的日子会这样难受?
为什么?
叶青松!叶澈!
你去死罢!
池长静瞪着骤然发出亮光的契纸,在最后一刻全力的燃烧,散发最后的余光。
手上蓦然传来灼热感。
他才回过神,快缩的松开手。
残余的纸片掉落桌面,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