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永春和王庆富这两尊大神之后,牛友铁不解释不行,毕竟都到这个份上了。
便主动走到他丈姨面前说:“算命之事,我之前跟着易大师学过一阵子,不过都是运气好碰上了,碰不上也就不会去算。”
“为啥不算?这可真能挣钱呀!你屋里落怜的,天天吃糠咽菜,你看俩娃都瘦成干柴了,你要是。。。。。。”
范改花激动的要跳起来。
看着牛友铁一蚱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挣到了4o块钱,她想都不敢想,这辈子都没见过。
可牛友铁却微微一笑说:“其实我还觉得给人说媒比较好,成就一对新人,我心里比啥都欢喜。”
“啥?你还会给人说媒?”范改花又给这憨女婿震惊了一次。
牛友铁没跟他丈姨解释,想了想又问:“阿丈姨,你知道袁庄村有个叫林若兰的女子么?”
“认得,这是我袁庄五队林银松的闺女,咋咧?”范改花好奇地看着牛友铁。
脑子忽地又转了过来,“你意思是,你想给这女子说媒?”
“是啊!准备给我村上一个放电影的说。”牛友铁津津有味的样子。
可范改花仍是沉浸在牛友铁刚刚赚的4o块钱上,心里又激动又高兴,自己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憨女婿竟然会有达的这么一天。
本还想着自玉兰走后,他不做傻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认真地对牛友铁说:“丈姨不管你有啥本事,只要你好,俩娃好,丈姨心里就很知足了,今儿丈姨是真心替你高兴,能看着你的本事,能轻轻松松赚到钱,丈姨也放心的多了。”
说到这里,微微仰起头,思虑了片刻,觉得很愧疚的样子,又满脸凝重地看着牛友铁。
“你听丈姨一句,你今年才23,按理说人还年轻,等以后了。。。。。。”
她还没说完,牛友铁便一把捂到她的嘴上,忙说:“阿丈姨,你甭说这话,我暂时还没这个想法!”
不由地眼眶又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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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都到黄午了。
夕阳的余晖照射到新用社的大门口,显得冷冰冰的,寒冻不知不觉又降了下来,晌午融掉的雪水,此时重又开始化冰。
一阵轻风忽地吹过,冷得像棗刺划过人的面颊。
“时候不早了,友铁,你快带娃上你屋里去,我也要回去了,晚了可又要给你丈叔说聒一顿。”范改花收起小摊,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舍不得大庆和二庆,怀里抱着二庆,手里还拉着大庆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忽地又想到什么,又叮嘱道:“对了,你凑时间去给俩娃扯一节布,叫裁缝量的做一身衣服,你看俩娃,棉袄上套的还是几年前的旧的,脏兮兮的,叫鼻涕糊的不像样了。”
牛友铁点点头,没吭声。
“屯里没粮的话,想办法去弄点去,甭天天给娃吃糠,俩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样下去,营养不良也长不了个子,当然了,你也要把你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你一个人,要是耍个啥麻达,也是个大落怜。”
“嗯。”
叹了口气,又说:“至于我,你有空了来看看,没空了就不用来,反正我身子骨也硬强,只要不害病。”
“嗯。”
“咳咳,你还不能来,我刚才想起,你多些日子都没去看你丈叔,猛然间去也说不通,当然我觉得你看不看都一样,这一家子人,我也早看透了。”
“嗯。”
“唉咳,好娃娃哩,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为好,你要是想丈姨的话,赶集碰着了,见个面,碰不着也就算了,丈姨从今儿起,知道你有这份心。”
牛友铁最后“嗯”了一声,然后鼓起勇气,把攥了很久的友谊雪花膏拿给了他丈母姨。
他丈姨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哎哎,友铁,你这是干啥?”
她知道这种雪花膏,光一瓶就将近三四块钱,而且还不经用,一般屋里人,没点经济条件的,都不会轻易地选择这个,随便买个五分钱的芥子油擦擦,只要脸不皲就够了。
“阿丈姨,你拿去润。”
牛友铁气长地说:“我知道你爱,今儿这权当是你乖女婿在孝敬您。”
范改花连续推让了三次,都被牛友铁使劲推了回去,她身板子就弱,手上也没啥劲儿,在牛友铁面前,完全就像个小孩一样。
便只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