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想起了自己,想起当发现内奸是詹雄时的自己,想起当自己亲手把詹雄送到国家监狱的自己,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经历,所以才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个时候,认识言语,都是没有用处了。
她亲自去最近的超市,搬回了一箱啤酒,跟堂弟两人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陪着他喝了整整一晚上的酒。
啤酒喝完,就喝酒柜里的那些名酒,只是那醇香,却没有啤酒的苦涩更能代表他们此时的心情。
她陪着堂弟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三天,没有说话,没有吃饭,就只有喝酒。
三天之后,甚至顾不上说太多的话,她就被急诏回了部队。
回到部队之后,她开始了马不停蹄地忙碌。
没有机会回家,甚至连打个电话给堂弟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在偶尔闲暇的时候,想起他来,想着他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等到她再次见到堂弟沐辰,看到的竟是一个再次容光焕发的人。
他的眼神,坚毅中绽放着夺目的光芒,他依旧自信的,好似之前那个颓废的人只是他做的一场梦,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她很清楚,那些事情,绝对不是做梦,只是为何沐辰会突然振作起来,又是一个不解之谜。
甚至到了最后,当她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当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时,她还是觉得恍然。
因为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荒谬,荒谬得好似做了一场梦。
不管原因如何,看到堂弟重新振作起来,她还是很开心的。一直拎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解决了这件一直担心的事情,她再次回到了部队。
从詹雄出事之后,她就一直在调查詹雄的事情。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甚至他自己都承认了,她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既然沐辰都振作起来了,她为什么不能振作呢?
至少……
抬头看着天,那蓝色天空中飘荡的云朵,如同她飘渺的心思一般,摸不着头绪。
至少,他还活在世上。
这个,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从詹雄的事情后,她没有再交过男朋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她都三十多岁了。
家里人开始催她的婚事,每次看到爸妈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时,她都自我逃避地扭开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她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也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只是可惜,这个愿望她无法帮他们实现了。
她的生命,注定是要一个人走到尽头的。
这样的生活,艰苦孤单的,她却不悔。
比起那种痛彻心扉的痛,她宁愿一直这样如水的平淡。
这么多年,她没去见詹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