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就要多一事。”云晦看那武存信毫无反抗的任由朱十一将他捆起来。便对文落寒道:“既然他已经把我当做来追究此事的官老爷,那这事也由不得我不管了。”
“直接绑了他去沛南交给郡府吧。”文落寒提议道,“有什么事路上问。”
里正还想说什么,却被武存信劝住了,只听他对里正说:“老丈您愿意收留我们兄弟几个,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了。”
“怎么话说得好好的,你要动刀啊。”里正跺着脚痛声道。
“做错事了,就要认罚。老丈你放心,我已经交代好他们回河西,已经出了。”
“你们的盘缠从哪儿来的?”里正不禁问。
“这您放心,够用了。”
说完武存信便要朱十一将他带走。
云晦过来与里正道别。
“云老爷,这武存信不是个坏人,您、您若是把他送了官,能不能在府官老爷那儿替他说两句好话。他在这儿待了几个月,从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
“老丈您放心,绝不会冤枉他。”云晦只得道。他终究还是没告诉里正,这武存信很可能杀了一个商贾。
文落寒直接让武存信上了马车,夫妻俩一同审问他。
云桐倒是想去,被文子月拦住了。
她现在还是太小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幸好稍晚的时候,文落寒过来将结果说与她。
那武存信上了车,便将他背上的行囊示意给他们看:“那商人身上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文落寒将行囊取下,打开一看是一叠金叶子,几贯钱和一份路引。
“我们……”武存信嘴巴干,努力咽了口唾沫交代道:“我们要回河西还差一点钱,实在没法子了,就想着打劫过路的商人……我们劫道的时候,他的那些仆人都跑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接着说。”文落寒问。
“我们也不能把人留在官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把他带回山上了。”武存信说到这里闭上眼睛,又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用力说到:“我想着既然他是个富户,一个人又回不去,不如就让他写封信捎到沛南,让他家里人带银子来赎。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跑了,掉进河里摔死了。”
武存信长舒一口气,仿佛是终于做完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我沿着河下山追他的尸,就看到你们把他埋了。”
武存信盯着云晦,话语里充满了哀求:“我想你们是讲道理的人家,那些兄弟都是跟着我的,把我抓去吧,一命抵一命。”
文落寒将经过复述完问云桐:“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吗?”
“看他那时候自尽的样子,并不像假的。”云桐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可是母亲与父亲审问他的时候,女儿没在旁边看。说不好他的话有没有水分。”
“哎哟,你还埋怨上了。”文落寒伸出手指点点云桐的鼻子,“我倒是想把你带去,但是你父亲他这一路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你就照顾照顾他的心情吧。”
云桐听话地点点头:“可是那武存信究竟要处置?”
“你父亲他是想问问逃兵的事情。他说他既然遇到了,哪有不过问的道理。”文落寒朝云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云家人都有骨气,到底是放不下这江山社稷。”
“若是父亲查出些什么,要直接向皇帝递折子吗?”云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嗯……”文落寒摇摇头,“他的话,想必是要交给云晏的。到底还是亲兄弟。”
车厢里一时无话,文落寒刚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马车却突然停下了。
“出什么事了?”
“前面的官道被石头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