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偏樓還未開口,便被謝征擋在身後,沉聲回絕:「他會跟著我。」
「我問的是你表弟。」陳勤不贊同地看著他,「你曾叫我不要忽略李草的意願,讓他自己抉擇。怎輪到你表弟身上,就要大包大攬了?」
謝征唇角抿直,沒有回話。但不曾挪動的身軀,無聲表明著他不肯悔改的態度。
「你……」
沒有想到,謝征會在此事上如此固執,簡直和之前懂事明理的帳房判若兩人。
陳勤問:「究竟為何?難不成你與仙門有何仇怨?你表弟雛鷹之姿,實在不該埋沒在凡人鎮上,縱你再捨不得,也不能阻礙他一飛沖天啊。」
「陳公子,這兒是我家。」避而不談,謝征道,「不問而入非君子所為,請回吧。」
他趕客的意思放在了明面上,陳勤不禁氣結。
氣氛僵持之際,一個腦袋忽然從謝征背後探了出來。
「謝寶寶,」謝征沒有回頭,像背後長了眼睛般,聲音更沉一分,幾乎是警告地說,「莫要添亂。」
他願意給傅偏樓任何自由。
——除卻離開他。
可少年沒被他嚇到,反倒一本正經地說:「表哥,我覺得陳公子說的有道理。」
「……」
陳勤覺得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快結霜了。
「這是我的事。」傅偏樓仰臉望著謝征,「不問問我嗎?表哥?」
後邊兩個字,尾音上揚,被他咬出一股狡黠的味道。
他喊的是「表哥」,不是「謝征」,還在外人面前演著兄友弟恭的戲。
謝征有些怔忪,沉默許久,嘆息般地說:「你……你要去麼?」
「我不去。」
乾脆利落地回答,傅偏樓搖搖頭:「我不想去求什麼仙問什麼道。我只想留在永安鎮,安安穩穩的。」
陳勤一驚,大感可惜,正想和他說明天靈根有多稀罕,謝征卻先他一步,問道:「你可明白這是何意?」
「你有完沒完,究竟想不想讓我去啊?」
傅偏樓抱怨一句,隨後拽住謝征的袖擺,肯定道,「別把我當傻子。我知道那個什麼天靈根很厲害,就像有人天生聰明,過目不忘那樣……不,比那個厲害得多。」
他瞥了眼陳勤,哼道:「要是和你回去,大概過不了多久,就能把你按在牆上體會一下我方才的感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