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残疾了,但好在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齐大海因公致残,在考虑他个人意愿的前提下,部队把他安置在他老家的草原牧场做厂长,算是很好的待遇,只是这样一来,他就需要调回原籍,而他的妻子孩子是要跟着一起离开的。
就在齐大海跟厉大花说起这件事,希望她带着孩子跟自己一起离开的时候,厉大花沉默了,她没有表态。
而且,厉大花不知道是怎么了,在齐大海出院以后,就很少再跟齐家的人接触。
甚至就像故意躲着齐大海和他的一双儿女一样。
厉菖蒲去看望齐大海的时候,齐大海眼巴巴望着他身后,江听夏和厉菖蒲都知道他是在等厉大花,一时也不知道该跟眼前这个还卧病在床的男人说什么。
……
两人从齐家出来,厉菖蒲表情不大好看。
“大姐是怎么了?我叫她来看望齐大海她都推三阻四。”
他似乎有些恼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大姐难道是嫌弃齐大海现在这个身体情况?”
江听夏也隐隐察觉到了厉大花的反常,她心里也有这样的猜测。
“齐大海现在是残疾人,嫁给这样的人,生活中就是拖累,大姐这么想其实也情有可原。”
厉菖蒲按着自己的眉心,眼里带着几分纠结,“两家已经说好了结婚事宜,大姐和齐大海他们之间和结为夫妻只差领证,这跟结婚没多大区别,大姐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有这种想法。”
江听夏为厉大花说话,“没领证就是没结婚,口头上说的到底不作数。”
厉菖蒲看着江听夏,好半天才说:“大姐不能这样做,这太没良心了。”
“齐大海是因公致残,是为了执行任务,他已经遭受了这样的不幸,如果大姐在这个时候抛弃他,对他来说又是一次不小的打击,这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毁灭,让他怎么撑下来。”
江听夏拉着厉菖蒲的胳膊,“我知道你可怜他,敬佩他,他是你的好同志,我刚才进门,看到齐大海裹着纱布的眼睛,又听他问大姐的消息,我也很不忍,可是,”江听夏又说:“你不能叫大姐去牺牲她的后半生照顾一个残疾人,你要她怎么办,那样的日子太辛苦了,她本可以找一个正常人安稳度日的。”
江听夏提醒道:“厉哥,你和大姐才是一家人,你要为她着想。”
厉菖蒲面色纠结,“我要跟大姐谈一谈。”
……
厉菖蒲和厉大花进了书房,江听夏本想离开,厉菖蒲叫住她,“你不用走。”
“这是家里的事情,没什么要回避的。”
厉菖蒲看着面容憔悴的厉大花,问道:“大姐,关于你和齐大海的事情,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你还愿意跟他在一块吗?”
听他这么问,厉大花手指猛然攥紧了衣服下摆的布料,面色很是痛苦,片刻后,她摇摇头。
厉菖蒲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失望。
“我知道了。”
厉菖蒲嘴唇动了动,似乎说这话很是艰难,违心,却不得不尊重厉大花的选择,“我会跟齐大海说清楚的,你们之前的婚事就当没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