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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易次元晚来天欲雪 > 第77章(第1页)

第77章(第1页)

昨日谢琼琚离去之时,留贺兰泽一袭鹅黄背影。

十三岁的姑娘,眉眼脱了大半稚气,隐隐有了少女的风致妩媚。而融在春光中的身形,如乍停花蕊间收翅的蝶,似暂落荷叶边莹亮的露。

欲静还动,温婉中带着欢脱。

贺兰泽靠在榻上,隔窗目送她。待她拐出院门,消失在眼际,他便又在脑海中想她模样。春和景明,人比花娇。

多日劳心,多年思念,都在今日见到她定下神,缓过劲,得片刻的纾解。是故,侍者汤药送来的时候,他已经合眼睡沉了。

这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来已是倦鸟归林,游鱼入渊。

年轻康健的身子,纵是受了些刻意为之的伤,但较之前世岁月加叠,伤痕累累,如今不知要好多少。

贺兰泽瞥了眼臂膀胸口的皮外伤,披衣起身,神清气爽地凭窗而立,贪这一刻难得安宁,喘出一口气。

这会倒也没盼着谢琼琚会过来。毕竟于她,只是初相见。

他亦不曾出门,借着养伤为由,晚膳亦是送来独自用过。只是白日睡久了,晚间时辰便走得慢了。

膳毕。

他扣着窗棂看日暮浮上。一人对弈到月上柳梢。

又将明日才需换药的伤口拆了重新包扎。再看一眼天色,乌黑昏沉。于是磨磨蹭蹭沐浴更衣,躺去床榻,却又合眼无睡意。

长夜漫漫。隔着楼台朱碧,长廊蜿蜒,他们在同一屋檐下,却不得相见。

贺兰泽起身,寻了偏阁的薛灵枢,要一碗安神汤。

薛灵枢哈欠连天,半撑眼皮看他,”主上才这个年纪,不可随意用安神汤。”夜风微凉,将他的睡意吹散些,他伸手给少年搭脉。

您一贯作息有时,没有失过眠。”薛灵枢扣着手腕,脉数增多,有力而紧绷,乃脉弦之象,主心跳加快,情绪激动、急切

扣在腕脉上的手指愈用力,年轻的医者已经彻底清醒,四下扫过,不由蹙眉道,“可是出事了不应当啊,您一贯沉稳,再说这入长安之事,不是反复推演过的吗你这心跳的如何这样厉害,您急什么

“没什么”贺兰泽眉目不动地抽回手,转身疾步回了屋子,心道,搭个脉比算命还准a

34他捂着胸口,面红耳赤躺在榻上,不知几时方在砰砰紧促的心跳声中睡过去。

睁眼时是寅时三刻,这是前世后半辈子上朝养成的时辰。四月天,外头还是雾蒙蒙一片。想着待天光大亮时,谢琼琚便过来了,于是他迫使自己又睡了半个时辰。

只是,约好的见面,谢琼琚却没有过来。

只有早膳时分谢岚山处传话过来,让他无事且在屋中安心修养,旁的寻府中管事即可。为此,府中的正副两位管事带着一众侍者来向他请安,算是打了个照面。

任谁都会觉得这是谢岚山礼重他,也确实存着这么层意思。但是贺兰泽却清楚,这厢前半句话“无事且在屋中修养”才是重点。

要他少出门,少见旁人。

非他多思,眼下内屋外院便添了足足的府兵。贺兰泽冷眼看他们步伐神态,便知皆是高手。管事道这是专门保护他的,若实在有事出去,一定告诉领。

贺兰泽温声谢过。

此后,一连三日,他都在这院中。无人来,他亦不出去。

第四日的时候,谢岚山过来与他一道用午膳。膳后闲聊,只说前两日公务繁忙,问他在这处住的可习惯

话落,斟茶给他。

都是客套话,唯有这盏茶是重要的。

尊长的茶,没有推拒的道理。

贺兰泽恭敬接过,九郎在此一切都好,只是麻烦叔父,实在感愧。说着,他放下茶盏,亦倒了盏奉给谢岚山。

晚辈献茶,待长先用,亦是礼数。

侍奉谢岚山的管事上前一步接下,公子有所不知,大人痰湿偏热,用不了这枣茶。倒是公子瞧着身子尚弱,饮枣茶可补气养元,原是大人特地为您准备的。

“是九郎唐突了。”贺兰泽低眉端起自己案前的茶盏,道了声“多谢叔父”,遂举盏饮来。

许是扯到了臂膀伤口,手一颤,竟不甚洒了茶水。湿湿嗒嗒半盏水浇淋在衣衫上,一枚熟透的红枣滚在袍摆,很是失礼。

贺兰泽局促道,九郎的不是,容九郎失陪换身衣衫。

贺兰泽更衣出来时,谢岚山已经走了,说是前院来了同僚有公务相商。贺兰泽也未再多问,换去书桌坐下,铺开笔墨绘画。

一整套宣城纸笔,皆是上品。是前日谢琼琚着竹青送来的,说自己染了风寒,怕传给他,这些日子且不过来了。

未几,扮作他小厮的薛灵枢过来,伺候他研磨。

压声道,“验过了,衣袍上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薛灵枢脸色很不好看,持砚的手现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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