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啊,咱们现在是四口人,光公粮一季都要六百斤,还有个提留款好几十。屠宰税,比起来屠宰税这个几块钱简直不叫个事了,甚至还是个好事。”
赵淮安问:“哪门个好法?”
“没有任务了啊,自由了啊!今年暂时就这样了,两头猪差不多了。回头叫娘打听一下哪里还有鸡儿子,再去弄个十只八只的,两只鸡太少了。”
“鸡光吃草更不长,不下蛋。”
“那就想办法叫它下。”
赵淮安闭嘴了,他觉得陈南星有些不讲道理。
鸡不下蛋那是没喂好,还能叫它下它就下了?
第二天,赵淮安是被自己给吓醒的。
也不知道做了个啥梦,他的手一下子撘过去,下意识的反应过来边上睡着陈南星,那是个不能碰的,一下子就惊醒了。
猛然睁开眼睛,边上根本没有人,窗户外面隐约能见到一点亮光了,这是已经起来了?
他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等他出了屋,刚好看见陈南星从院子下面上来。
“你这么早?”
“习惯了!”
跑了一圈,脸都洗过了,就在下面河坝里洗的。
说的叫陈永平放猪,陈南星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赵华英从屋里出来就听见了猪儿子的叫唤声,陈南星从鸡圈里面把那黑乎乎的一坨给弄了出来。
“陈永平呢?起来了没有?喊一声。”
赵华英还没开口庞雪英就从屋里出来看见了:“
哟,三嫂你们又买了个猪儿子?这是逮的谁家的?”
陈南星道:“大路边上捡的。”
庞雪英笑道:“你捡的?运气这么好?我咋捡不到呢?”
“你运气不好,倒霉呗!”
“这丫头,大早上的咋说话呢?”
这么一打岔,庞雪英被整的很不高兴,倒也不好奇的问了。
陈永平还想继续去捡菌子呢,却突然被告知要去放猪,孩子整个人都懵的。
关键猪它还不听话,由着它就这闻闻那嗅嗅,两下三下的就嗅到黄豆地里面去了。
早上依旧是要去扯草,还有一个活,那就是去对面田里去看水。
陈南星不想去扯草,赵华英又不放心她去田里面。
一条水渠,从上到下那么多田,他们两块田一块在堰头上,一块在老下边了。
堰头上那块田只要不是大旱都不太缺水,最难的就是底下那块田,需要排队。
算着今天是该他们了,但是还得人去守着。
因为离堰头太远了,总有那缺德的趁你不注意半道上把水沟里面的水刨个缺口流他们自己田里面去。
“小赵,你跟南星一起去。”
年轻人刚刚在一起难免生疏,还是要多处一处。
陈南星也不管,从屋里拿了个盆子在手里提着就走了。
赵淮安想了想,扛着锄头跟了上去。
身后传来赵华英骂陈永平的声音:“白长了个脑壳起啥作用,你是去放猪还是猪在放你?他往哪走
你就跟着往哪走——”
陈南星先去了胡文海家院子里,头天往上是他们家在放水,这一大早上了还在往田里面淌着呢,看着满的就像是要翻过田埂冒出来了一样。
陈南星招呼了他一声:“表叔,我把堰沟里面的缺口堵上了哦!”
胡文海媳妇周咏梅从屋里出来:“今天你们家放水啊?”
陈南星嗯了一声:“我堵上了。”
“堵上堵上,你去吧!”
一晚上时间,田也满了,她男人在外面守了一晚上这阵才刚刚回来睡下。
陈南星从院子边上的坎子上跳下去,伸手问赵淮安要锄头。
赵淮安伸手递给她,把放在脚跟前的盆子拿起来:“放水拿盆子干啥?”
“没事干逮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