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星嗯了一声:“花的差不多了。”当然不可,她不至于出去了几天就挣了那点布钱。
“要变天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只要接连下两场说冷就冷了。等忙完了,把衣裳给做起来吧,家里好像都缺衣裳棉鞋。”
“除了小赵没有棉鞋,你们不都有棉鞋。”
“有吗?”陈南星没有半点印象了。
“没有你往年冬天是咋过来的?还不得给冻死了?”
“那也得继续做啊,鞋子总要换着穿嘛,一双鞋穿一冬那不得臭死。
买了棉花,你看看要不要做棉衣,不做棉衣也不想做棉鞋的话就多做几双棉鞋垫子吧,到时候换着垫。”
赵华英皱眉看着她:“这些活不应该是你跟我两个人一起干吗,指望我一个人能干到猴年马月去?别的活我不要干了?”
陈南星掏了掏耳朵假装没听见。
她这双手不是不能拿针,但是拿针她就想戳人,绝对不可能是去戳鞋底子。
赵华英又开始唠叨了:“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一点都指望不上。
这些活,这会儿你能指望我,等我以后年龄大了,眼睛看不见了或者老死了,看你指望哪一个去。”
才刚刚回来听见她叨叨陈南星又开始烦躁了,抬头看天,恨不得对天祷告明天太阳赶紧
出来,不年不节的下什么雨呀?
天气要是好了,明天她就再次出发,进山多好,进山能搞钱,而且耳根子还清静。
赵华英惦记了好几天,人回来了一开口又气人的很,只觉得想到哪里都脑门子疼。
干脆不跟她说话了,跟赵淮安继续说今天要干的活:“再忙一阵我要回去推磨了,南星从外面割了一块肥肉回来得炼成油。炼油,你会不?”
赵淮安应了一声:“炼油我会。”
“会就行,火要稍小一点,慢慢的熬,免得把猪油渣熬焦了浪费了,火大了出油也出不多,一会儿就烧干了。”
唠唠叨叨的叮咛半天,陈南星听的头大的不行,不知道是她娘是这样子,还是说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是这样子。
她甚至想着当自己这把岁数的时候不会也这样吧,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偏偏赵淮安是有耐心的很,虽然话不多,但是赵华英说什么他都嗯嗯的应。
反正看起来赵淮安才更像是亲生的那一个,她是外来的。
等陈永平从学校里回来,几个人才从地里回去,赵华英趁亮背着苞谷去陈正峰家院子里磨粮食。
赵淮安洗了把手进屋就开始忙活。
陈南星转身就钻进了屋里,拿了个盆弄了不少苞谷面,随后还舀了起码有一半的白面。
两下掺合在一起,然后亲自去揉了。
她可是很少亲自动手做吃的。
赵淮安看的一愣一愣的:“你弄那么多白面,等一下回来又要
挨骂了。”
陈南星嗤了一声:“家里又不是她一个人在干活,粮食又不是她一个人种出来的,凭啥别人吃一口她还要说啊,有本事她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