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俊硬挤出一抹笑,虚弱的安慰道:“老鹤,哭什么?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云鹤哽咽道:“我上次见你你明明好好的,怎么现在…”
他喉咙里好似被一坨棉花堵住了,说不出余下的话来。
南宫俊没有接云鹤的话茬,“你带着翎翎走,走得远远的,最好不要回来。”
云鹤摇摇头,擦掉眼泪,一脸坚定,“我不走,我要和你同生共死!”
他话音未落,眼泪又夺眶而出。
南宫俊一激动,就剧烈咳嗽,“咳咳咳,你不为你着想,你也要为翎翎着想啊,咳咳咳咳。”
南宫俊用手捂着嘴咳嗽,手抬起时,手心里是黑血。
云鹤用长袖,不停地擦着泪,泪又不停的流。
他还是一脸坚决,“我不走。”
南宫俊见云鹤这么执拗,气急,“你是要气死我吗?信不信我立马下旨把你贬为俗人!”
他刚说完,就又咳出一摊血来,他来不及用手接住藏起来,直接吐在了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一摊黑血,嘴角还在流血,虚弱的说:“我…我知道我熬不过今夜了。”
云鹤擦掉南宫俊嘴边的黑血,哽咽道:“不会的,不会的。”
南宫俊怒道:“带着翎翎走!不然我死都不瞑目!”
南宫俊话音刚落,又吐出一口黑血。
云鹤见此只好答应,“好,我带翎翎走,你别动怒就是了。”
云鹤走到一半,回头问道:“那小太子呢?他还那么小!”
南宫俊想到南宫离,嘴角不自觉上扬,眼带柔情,“他是太子,没人敢动,身边还有我给他安排的暗卫,没人伤害得了他,但是你再不走我就护不住你了…”
“好,我走就是了。”云鹤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云鹤回到将军府,站在南宫翎房外,一声婴儿啼哭响。
产婆打开房门,抱着婴儿走到云鹤面前,笑道:“将军,夫人生了,是个男孩!”
云鹤没有去看孩子,走进屋内,坐在床边,看着昏死过去的南宫翎,“都退下吧。”
云鹤连夜上奏折,自愿请缨,去云城镇守边疆。
翌日南宫敬批阅奏折时,看到云鹤的奏折,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一个月前,南宫俊病重,奏折就是他代为批阅了。
南宫敬大手一挥,立马就同意了。
云鹤举家搬迁,只留下一座空空的老宅和一个老嬷嬷。
云鹤的轿子刚走出临安城,国丧钟就敲响了。
“咚咚咚。”
莫雷跪在南宫俊的床前,哭着喊道:“陛下,驾崩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南宫敬坐在大殿之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天下终于落在朕的手里了!”
南宫翎坐在轿子里,抱着云亭,泪流满面,满眼猩红的瞪着云鹤,怒道:“云鹤,我哥哥死了!你竟然不想着去帮他报仇,反而连夜逃跑!”
南宫翎情绪崩溃了,双手打在云鹤身上,“我真的是看错你了!我哥哥也看错你了!”
“夫人…这是陛下的意思!我要是不走,他死不瞑目啊!”
“那是我情同手足的异姓兄弟啊!那走了,我的难过不比你少!”
“…”
“夫人,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云鹤抱着情绪崩溃的南宫翎,哭着说:“信我好不好,你刚生产,先好生休养,日后为陛下报仇。”
南宫翎泣不成声,紧紧地抱着云鹤,“好。”
云鹤毫无喜悦可言,淡淡的说:“夫人,孩子还未取名,不如就取名为云亭,字念…均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