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时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问:
“你这是在求我?”
“是。”白景庭说:“我求你。”
前后加起来也没多少天,这对姐弟挨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说了同样的话,林深时却没多少痛快,他从座位上起了身,迈步走向落地窗:
“白景庭,虽然我和简言之之间的交易是因为你而起,但从我们之间达成交易的那一刻开始,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你求我没用,我要折磨的人是简言之,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代替这个位置。”
除了简言之,谁也无法带给林深时那份报复的快感。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的,就算来找我也应该是拳脚相加,你这副样子我倒是真没想到。”林深时侧目看他:“比起现在这样,我更欣赏上一次来找我算账的你,至少有骨气一些。”
白景庭自然也不愿意在一个仇人的面前低三下四,但是简言之肯为他做的,他为什么就不能为简言之做呢?虽然知道机会渺茫,很大一部分可能林深时不会同意自己的,却也总要试试。
只有试过了,才知道这条路行不通。
林深时以为白景庭会在求而不得之后火,毕竟那才符合他的人设,但白景庭只是沉默的站着很久,问他:
“你什么时候会放过简言之?”
“我们的交易是一年时间。”林深时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冲过来揍我一顿。”
白景庭摇摇头:
“我再也不会冲动了。”
林深时这才明白那种在白景庭身上看到的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成熟。
“我今天对你对手,你转身就会在简言之的身上找补回来,甚至对她更狠,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白景庭看着他:“简言之的牺牲让我明白,冲动和莽撞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除了给身边的人惹来麻烦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林深时看着他:
“倒也不是,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你,简言之或许真的就会被祁月白……”
林深时未说出口的话彼此都知道是什么,但白景庭却并不这样以为:“不会的,如果不是我在,许栩会全程陪着简言之,不会让她一个人待着,她不会让简言之被祁月白欺负的。”
白景庭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和林深时的关系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讨论某件事了,这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微微蹙了眉,白景庭便准备迈步离开,林深时没拦着,他也并不是很愿意和白景庭在这里说这些。
只是走到门口的白景庭又停下了脚步,静默几秒后回头看林深时:
“林深时,我妈把简言之当成自己的女儿,如果她还有知觉的话,她看到简言之这样会心疼的,你如果真记她对你的好,就不要太为难简言之,这个女人很傻,傻到曾经把你当成她的全世界。”
这些话白景庭不知道林深时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在他说完的很长一段时间,林深时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落地窗前,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