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愿皆了,你们几个陪我过个十几年安生日子,便让老朽寿终正寝了吧。”
此话一出,炎奴大急:“什么?那咋行?阿翁你还有永恒的太平没享呢!”
阿翁笑道:“阿翁是个知足的人,能见到你们都这么出息,开辟这亘古未有的功业,创下所有人都幸福的太平,已是大为满足。”
“就连死去的父母、妻儿都见了,人生快事已尽得,何必再多活太多虚浮岁月。”
炎奴紧紧抱住阿翁:“不!不!这太平世道,谁也不会死,我要阿翁永远幸福下去。”
他眼神坚定,阿翁一时哑然。
妙寒当即道:“阿翁再想想吧,炎奴性子您是知道的。”
“实际上,阿翁你这是还没适应,梦想实现了,还可以有新的梦想。幸福快乐了,还能有更幸福快乐的事。”
“世界无极限,人生无极限,您只是还没找到自己新的人生方向。”
阿翁有些窘迫:“可老朽……真的……没啥想要的了啊。”
炎奴很急,妙寒拉住他的手,笑道:“放心,会有的。”
阿翁摆手道:“算了,不谈这些。我现在就想重建以前的家,过我自己老百姓的日子行不行?”
炎奴点头:“当然可以,孙儿会陪你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炎奴、阿翁、妙寒、沈乐陵,便如一家四口般住在一起。
他们亲自伐木采石,重建了茶山小村。
还搭建了一座大大的宅子,由妙寒设计,众人一起施工,一砖一瓦地建了起来。
沈乐陵还引了一条溪流,穿庭过院,又种了许多花草树木。
他们过起了平静而又富足的生活。
每日养花逗鸟,喝茶聊天,到了饭点摘几个果子,钓两条鱼便是一餐。
到了冬天,天上下起了大雪,炎奴与沈乐陵在院子里堆雪人。
两人大声笑着,尤其是炎奴,笑声爽快,震得雪花都乱飞。
阿翁坐在火炉边看着,妙寒则看着院里的红梅,拿出玉笛吹了起来。
曲调悠扬,陪衬着雪景,令人陶醉。
炎奴顿时停下说笑,静静地听着。
而沈乐陵见状,踩在雪地上,和着笛声曼舞。
她的舞姿简单却优美,周身朦胧着水汽与雪花,仿佛融入了雪景。
炎奴很开心,这次没有大声地笑,而是静静地欣赏。
他靠着雪人,身体整个陷进了雪地。
直到曲声作罢,沈乐陵也停下了舞姿,炎奴才弹身而起拍手叫好。
“好听好听!”
沈乐陵笑道:“难道我跳的不好看吗?”
炎奴又道:“好看好看!”
妙寒笑了:“那到底是我的笛声更好听,还是她的舞姿更好看?”
“啊?”炎奴挠头苦思起来。
沈乐陵摇头道:“还要想就不用回答了,都不是一件事,怎么比嘛?”
炎奴笑道:“对对,还是姐姐对我好。”
妙寒淡笑道:“你真要答出来,就不是论笛声和舞姿了。”
炎奴问道:“那是啥?”
“不说了,我们去钓鱼了。”妙寒拉着沈乐陵的手走出院子,踏着雪一路小跑,留下远去的笑声。
阿翁靠着火炉,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变动。
见两女走远,招手让炎奴过来:“你准备啥时候成亲?”
“成亲?”炎奴歪头想了想:“阿翁你说啥时候,就啥时候。”
阿翁挑眉,孙子还是听他的啊。
他一边在炉火上的酒壶中,放了两粒梅子。
一边笑着问道:“那你跟阿翁说,可有心仪的女子?阿翁替你上门求亲。”
炎奴说道:“女子?我认识的女子中,就雪儿妹妹和沈姐姐最亲近了。”
“……”阿翁皱眉,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