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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頁(第1页)

許是絕處逢生的關係,廖掌柜對著恩人,顯得有些拘謹,話里話外都在道謝。

龍可羨只是略略抬頭看了一眼,她進屋時沒有引起注意,這天氣讓人犯困,她自然地坐到末席,安安靜靜啃著果子放空,一副懶困的乖樣。

廖掌柜閒話幾句,便隱約猜出尤副將不是當家人,便借著哨兵添茶時,往龍可羨看去。

龍可羨坐在窗下,風漏了一絲入內,卷得耳下髮絲輕輕晃,頭上團團地圍了個髮髻,簪兩隻赤金蝶翼,未施脂粉,白白淨淨一張臉,像是高門大族裡不必擔事,整日裡撲蝶賞花,嬉笑玩鬧的女孩子。

廖掌柜帶著笑,轉頭道:「這位是尤當家小女吧?」

三山軍行事沒有向人闡明前因後果的習慣,他們只對少君與頂頭將領負責,因此廖掌柜一船人只曉得被一群身高馬大、訓練有素、操著祁國口音的兵老爺所救,外事自然一概不知。

「……」這話一出,尤副將捂拳輕咳,腰板兒都直起來了,心說這糟老頭怪會拱火,這話我哪敢接!

正在躊躇的時候,哨兵添完茶,聽見外邊腳步聲,又顛顛地上門邊把帘子卷高。

廖掌柜打眼看過去,嚯!來人個子頗高,沒有尤副將那般壯實魁梧,但身段風流,略略地抬起了帘子,壓低眉峰,眼褶微微折起,眼神隨意地一掃,俊得帶點兒邪性。

那一霎間,廖掌柜稍稍出了神,覺得自個在哪見過這張臉。  後邊風龍緊追而來,掀動阿勒袍裾,「啪啪」地響了兩聲,廖掌柜立時回神,再看過去時,那莫名的熟悉感隨之散去。

龍可羨平淡地遞過個眼神,尤副將磕了下煙槍,站起身,廖掌柜忙不迭跟著站起來,拱手道:「這位公子……」

阿勒不明所以,但他反應快,掛起微笑,迅地進入了角色,還以半禮道:「哥舒策。」

尤副將咂摸著少君的意思,心想哥舒確實看著不好惹,一股子能來事兒的奸商樣,比他個大老粗看著要像話些,心思電轉間,話已經出口了。

「這位是我們當家,當家的,這位是廖掌柜,清早從寨子裡出來,頭一件事兒就是要來拜謝咱們,」尤副將把座讓出來,笑哈哈地說,「我說廖掌柜就是太客氣!哪兒那麼講究,都是三爺的朋友嘛。」

三言兩語把底子交代一遍,又喊著哨兵添茶。

廖掌柜再次見禮,雙方寒暄一番,正要落座。

阿勒慢悠悠地走到龍可羨邊上,照著髮髻揉了兩把,掉回方才的話頭:「孩子還小,認生,廖掌柜見笑。」

龍可羨茫然:「……」

手裡果子「叭」地跌碎在地。

尤副將:「……」

您看著像當爹的人麼?我都像您爹,要不湊個祖孫三代齊活兒了?

廖掌柜不傻,他走南闖北,聽聞有些人於風月事中有些特殊癖好,或是叫爹叫兒,喚兄喚妹,這位公子看著佻達,恐怕是箇中好手。

小年輕吶,玩得真花!

畢竟行商久了,廖掌柜不再看龍可羨,順著阿勒道:「哥舒公子看著年輕吶。」

阿勒笑笑,轉身落座,彈掉了膝上的塵粒,而後十指交叉著,隨意擱在身前:「白沙浮老鸛,喜上梅梢頭,久仰廖掌柜大名,」

輕抬手,「請。」

「嗐,」廖掌柜眉間刻著三道深痕,苦笑,「不瞞您說,在此還能見著同族同胞,聽著鄉音怯語,真是重活一遭似的。」

尤副將這就準備退了,聽見話看向龍可羨,那意思是:他怎知這掌柜從鸛城來?少君光告訴他一人了?

龍可羨面無表情,從盤裡挑揀果子,根本沒聽懂阿勒嚼的什麼辭。

門吱呀合上,連帶窗子都關了個緊,屋內霎時靜下來,風壓著竹葉在窗紙上張牙舞爪,廖掌柜摸著手臂激起的雞皮疙瘩,問起返程的事。

阿勒不疾不徐,反而問起:「廖掌柜此行折了多少人?」

「……」沒料到阿勒會問及此,廖掌柜揉了揉眼,「折了二百三十名家將,三百七十二船戶,那寨子拿人當牲口使,如今,如今……」他哽咽道,「不足百人。」

「節哀,」阿勒撥著茶沫子,「此行既然是元氣大傷,不如在此地好生修養些時日,此地雖是渺渺海域中的一粒沙,卻也自然偕,頗有樸拙之風,調養好身子再回不遲。」

廖掌柜哪能留!心神都已經飛回了祁國。

螳螂與黃雀兩敗俱傷,南下船隻全滅,只剩他們這百餘數的火種,只要能帶著貨回去,廖家就能從被吞食的蟬,蛻變成獨占鰲頭的鷹。

廖掌柜心思轉起來,老淚縱橫地說:「哥舒公子所言甚是,但三爺早早地留了訓話,南下的船隻一概不可多加逗留,我們鸛城小地方,乘著東風下的海,不敢違令啊。」

先拿封殊壓人,再話里話外地提船上帶回的商貨,連龍可羨都沒忍住看廖掌柜,這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龍可羨讓三山軍把廖掌柜帶過來,就是為廖家那船貨,她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薩,入口的東西絕沒有再吐出來的道理,但畢竟廖家和封殊沾著關係,面上功夫還是要過得去。

她不高興,果核兒擱在桌上,一剎那就碎成了煙塵。

阿勒徐徐架起手臂,沒有不悅之色:「廖掌柜還有貨在麼?」

「怎麼沒有,」廖掌柜硬著頭皮,「船觸崖時,雖是濃霧深夜,但我確定船並未立時沉入海中,那些賊寇,那些賊寇留著船,後來還釣到了不少水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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