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话,陶然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唐姨和朱珊第一反应就是站到钟亦狸面前。
喝醉酒的他此刻看样子也没几分清醒的意志,眯着眼瞧了好一会才找到钟亦狸的位置,
“你就不能换个问题吗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陶先生,麻烦你清醒点,我家太太并不是你想见就见的,而且我们还有事,不便在外面耽误时间,麻烦陶先生说重点。”
“你家太太”
陶然重复着这四个字,看了一眼说这话的唐姨,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她怎么会是你家太太,她喜欢的是我。”
“陶然,你适可而止”
钟亦狸皱着眉,声音带了几分怒意,“我不觉得我说的话还有哪里让你不明白,但关于不喜欢你的这一点我从两年前就已经说过。”
“我现在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提及我的生活时,我和我的丈夫的名字中还夹杂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我想,我和我丈夫都不是多大度的人。”
简泽的确是礼貌周到体贴,但在面对某些事情上,他的手段也并不宽容,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会把简家这么大的公司经营到陵城第一的原因。
陶然似乎被她这几句话刺激到了,双眼一睁,眼底的猩红清晰可见,清风吹过,他身上的酒味尤其浓烈,钟亦狸皱着鼻子闻的反胃。
两人之间本来隔了有一米远,但他却忽然过来,朱珊和唐姨更是被他这一举动
弄慌了,死死的挡着他不让他靠近。
“你和你丈夫不是多大度的人”
陶然脚步停住,被激怒了一般反问,“那我难道就是多大度的人吗犯错了总该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你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陶然,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下午才刚跟白芹甜甜蜜蜜,晚上又这么深情的过来找已经结婚的钟亦狸,你能不能不要让人这么看不起”
朱珊气的就差直接吐脏话了,这都什么逻辑,太恶心了。
被朱珊一提醒,陶然才想起来今日来的原因。
他抬起头,嘴角轻轻勾起,勾人的桃花眼眼角却染上了几分伤感,“看到下午的新闻,你就没有一丝难受吗”
哪怕一丝,只要一丝就好。
但钟亦狸毫不犹豫的回答让陶然仅存的那一点幻想彻底破灭。
因为她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己,那里面纯粹的亮光没有任何说谎的痕迹。
“没有,相反,如果是真的,我祝福你。”
不管白芹是什么样的人,不管白芹跟她是不是对头,钟亦狸都无权过问陶然的选择和生活,作为曾经有过交集的朋友,她可以真诚的祝福,但也是真的不感兴趣。
因为那和她无关,正如她如今的生活和陶然无关一样。
陶然低头轻笑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钟亦狸看错,陶然脚下的那块白色大理石地板好像忽然被润湿了一圈,很小很小,但又晕染的很快。
小虫子在桌面上聚集的越来越多,耳边时不时的传过蚊子的嗡嗡声,钟亦狸在心底默默骂了几句,真是吃饱了撑的,让她这个点出来喂蚊子。
“行,行,”陶然重复着这两个字,仗着身高优势,长长的胳膊忽然隔着唐姨和朱珊的头部伸了过来,钟亦狸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忽然被粗糙的手指刮过。
她浑身一颤,胳膊下意识的抬起拍散了他的手,只是身子向后退时因为恐惧和紧张,脚腕处像是被崴了一下,传来钻心的疼痛。
“陶然,你神经病啊”
唐姨和陶然赶忙过来扶人,要不是钟亦狸摔倒,两人就要直接打上去了。
“你,你没事”
陶然也没想到自己这最后一个只想留作纪念的动作会让钟亦狸有这
么大的反应,真的已经厌恶到他这个地步了吗
钟亦狸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妈的,傻逼,这陶然真他妈是个傻逼
跟这人压根就说不清楚,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这个了断能断完早知道那会还不如直接报警
被扶起后钟亦狸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她扶着唐姨的胳膊,气的咬了咬唇
“陶然,我本来话不想说这么重,但我现在觉得,你真的该去看看精神科”
“对女性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别再高高在上的说什么喜欢我的话,你在我这里,真的比陌生人还陌生”
保安看刚才这里生了事也急急忙忙的刚过来了,作为这里的业主,他自然认识钟亦狸,因此忙询问,
“怎么样,简太太,刚才没事吧,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钟亦狸忍疼的汗水已经冒在额头了,她实在待不下去了,转身道,“麻烦你好心给这位先生打个12o吧。”
朱珊直接去车里拔了车钥匙冷哼一声从陶然身边擦肩而过,“陶先生,赶紧去找你的白小姐吧,别在我姐妹这里刷存在感了,你不知道男人这样才最让人看不起吗”
三人的身影越走越远,陶然身子晃了几下,酒味散更浓,他倏的一下又跌坐在刚才的位置,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钟亦狸这个人被他一点一点从生活中彻底赶走了。
和白芹出入酒店的照片虽然是假的,但也是陶然心甘情愿的。
白芹想用他刷流量度,但他也想用白芹试探一下钟亦狸的真心程度。
从照片公开到晚上见钟亦狸之前,陶然一直都在等着钟亦狸的电话。
只要她打过来问个一两句,只要她表现出一点吃醋的样子,陶然都觉得自己赢了,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即便这则新闻是在经纪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即便这则新闻让他得到了一片骂声,即便这则新闻让他失去了一部分粉丝。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只要一个钟亦狸,就一个钟亦狸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