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还在缓慢的滴,沿着细长的管道来到针尖,再注入床上的人黛青色的血管。
太安静了,傅砚淮似乎能听见药水滴滴答答的声响。
苏临清烧还没有退,脸色苍白,眉头皱得紧巴巴的,像是梦里特别的不开心。
他偶尔出几声呓语,声音太小了,傅砚淮凑近也没有听清。
“……”
苏临清眼皮颤了颤,却没有睁眼,他手臂似乎想要挣扎。
傅砚淮眼疾手快的轻握住了青年的手腕,把人乖乖的按在床上。
“别乱动,待会儿针管回血。”
被强制“安分”下来的苏临清躺在床上,额前的碎都被汗湿了。
看上去格外可怜。
傅砚淮静静地看着人,然后前倾身体,握住了青年的手。
其实,哪怕苏临清对他冷脸,对他不理不睬,都比现在这样毫无生机要好。
他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个人变成这样。
他并不宽容。
他所在大众面前表现出的沉稳淡然,说白了,更多是因为他的淡漠。
他并不是真的在意,所以才会这样反应平平,波澜不惊。
可苏临清不一样。
他对苏临清的包容和耐心,是他自己都完全不敢想象的。
就像青年总是在拒绝他,态度也恶劣,可他很少对他生气。
就好像在看一只顽皮的小猫,哪怕它时常朝你伸爪子,偶尔呲牙哈气。
可你还是觉得可爱。
这大概是没救了吧?
傅砚淮想着,低头在青年手背上轻轻的烙下一吻,如同羽毛般。
可床上意识昏沉的人,指尖却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
傅砚淮坐在床边,亲眼看着两瓶药水打完,拔掉了青年手背的针头。
苏临清还是没有醒,温度降了点儿,现在三十八度三。
傅砚淮这才抽空回了导演的消息。
苏临清这一病倒,可没把导演吓死,立刻在官博上告知了粉丝情况,并心急火燎的和傅砚淮联系,确认情况。
这要是有个万一,节目组直接白干不说,还得被喷成个筛子。
“嗯,我会照顾好他……温度降了一点儿,但人还没醒。”
导演得知情况不是太严重,才猛的松了口气。
“好的,傅总……那就辛苦你照顾苏老师了。”
傅砚淮“嗯”一声,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