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李心蝶成了不会下蛋的母鸡,看梁老爷还怎么要她!
竟敢肖想她的美满婚姻,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心雨美滋滋地想着,等她从那个小丫鬟手上端来掉包的鸡汤,她终于释怀地笑了。
李心蝶应该喝了那一碗毒鸡汤吧?这时的她,是不是还浑然不知那鸡汤的凶险呢?
李心雨一面窃喜,一面慢悠悠舀汤喝。
等她喝了两口,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翻涌,疼得她险些昏厥。
李心雨打翻了鸡汤,忙喊人进来:“来……来人!我好疼啊!”
她痛不欲生,很快便晕了过去。
待李心雨醒来的时候,她的床榻边正坐着抹泪的母亲,以及忧心忡忡的老夫人,还有喜怒不惊的李心蝶。
母亲一面抽噎,一面道:“你这个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事,非得买绝育的虎狼之药服下吗?!你若是对梁家那桩婚事不满意,你倒是和娘说啊!你这样做,是要挖去娘的心肝吗?!”
李心雨面无血色,她只觉得腹部像是被人打了十几拳一般,疼痛难当。她强忍着想开口,哪知气若游丝,连话都说不顺畅:“我……没有。那汤,明明不在我的院子里……”
母亲呵斥她:“浑说什么?!你那药材分明是在自己院中的小厨房熬的,药渣子还留着呢!你不是给自个儿熬的,又是给谁熬的?!还要哪个丫鬟婆子,敢喂你喝这种汤不成?!”
李心雨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她说出,是她熬了凶险至极的绝育汤,打算给李心蝶喝的,结果不小心被自己喝了吗?
还有她的鸡汤不该是无毒的吗?怎么会有绝育汤在里头?
她怨毒地瞪着李心蝶,一瞬之间,像是全明白了一般。她以为她收买了李心蝶院内的丫鬟,没承想,那丫鬟一直都是李心蝶的人!
她所知道的,不过是李心蝶愿意被她知道的!她一直被李心蝶耍得团团转!
李心雨咬牙切齿地道:“是那个叫芳草的丫鬟害我!是那小贱蹄子害我!”
李心蝶上前来,给李心雨掖好被角,道:“芳草昨夜被人发现,勾引大少爷,她羞愧难当,已投井自尽。”
“什么?!”李心雨险些晕厥,那岂不是说,如今是死无对证了?!
李心蝶再度补刀:“哦,还有你身边的丫鬟作证,你确实让他们停在了药铺门前,还和大夫买了虎狼之药。嫁到梁家,这可是大好的姻缘,你怎就不明白呢?”
老夫人头疼极了,这时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道:“这下可好!心雨的身子骨出了问题,可怎么和梁家交待?!下个月便要办婚事了,如今悔婚,可不就是给梁家扇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吗?!莫说婚事能不能结成,若是结仇可就不好了!”
这话一出,满堂寂静。
李心蝶犹豫了一瞬,她跪地,向老夫人膝行两步,道:“孙女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
“哦?你有什么事,说吧。”老夫人见李心蝶这时候跳出来,心中疑虑渐生,却不好多说些什么。
李心蝶咬唇,含羞带臊地道:“孙女愿意替妹妹出嫁……孙女曾经救过梁老爷,和他也有过私下交谈,有这一层恩情在内,想必梁老爷也会体谅的。若是日后妹妹身子骨好了,再将妹妹接入梁家,也是可以的。”
她这话说得通情达理,还为李心雨着想,就是老夫人也不忍往坏处想她,连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由老身出面和梁老爷请罪,这事能成的话,咱们也都是一家人,不说二家话。”
听得这话,还在病床上的李心雨便跳起来了,她破口大骂:“贱人害我!你不要脸!”
“放肆!你这不顾家族脸面的混账东西,还敢对你嫡姐大喊大叫,没点规矩!”老夫人怕李心雨坏事,万一让她搅黄了和梁家的亲事,那就真的是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