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心头一软,“这《卷耳》说的是妻子思念丈夫,你莫不是想朕了?”
祝慈脸上瞬间涌上一片绯红,似乎被烫伤了一杯,眼神羞怯的不敢看沈确。
“正如皇上所说。嫔妾虽然不是皇上的妻子,可皇上却是嫔妾的夫君。嫔妾思念自己的夫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确一愣,随即失笑道:“妮子说话惯会哄朕开心。”
他注意祝慈脸上虽然妆容精致,眼皮却红肿的厉害,似乎是哭过。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是不是又自己一个人偷偷哭了?”
想到李玉告诉自己的事,沈确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听李全说,鹿才人责罚了你身边的静月,她难道又给你气受了不成?”
“皇上听说了?”祝慈扯扯唇角,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静月伤了鹿才人的猫,确实是有错,但雪球并没有性命之忧。鹿才人对静月稍微施以惩戒就是了,却将静月打成那样。嫔妾实在是于心不忍,嫔妾觉得自己无用,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雪球还是当初朕看鹿才人无聊,给她寻来消遣时光的。鹿才人一直对它很好,多年相处下来想来也有了感情。”
沈确皱眉,脸色有些不快,“但说到底雪球只是一个畜牲,哪里能跟人相处。鹿才人确实是下手太狠了,不过她如今怀有身孕,朕也不好太过苛责于她。”
祝慈知道沈确并不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从而处罚鹿筝。
她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不过就是个床搭子而已。就算真有那么重要,她也比不过鹿筝腹中的皇嗣。
“嫔妾明白,嫔妾亦不怪鹿才人。若是嫔妾的爱宠被人伤了,嫔妾怕是也会伤心欲绝,轻饶不了那人。只是……”
祝慈的声音含了哭腔,眸子里有泪光闪烁。
“只是嫔妾害怕,皇上。前有庄才人故意为难嫔妾,还说那么难听的话。后又有鹿才人鞭笞嫔妾身边的宫女,嫔妾担心有朝一日,会落到比这还要凄惨的下场,任人欺辱。”
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滑落,只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沈确现眼前这个女人哭起来可真美,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别说傻话。有朕在,断不会再随意让别人欺辱你。朕会保护好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贵妃为了稳固权势,不得不将她送上自己的床榻之上。
她既要应付白贵妃,又要周旋在那些拈酸吃醋的妃嫔之间,受委屈是必然的。
祝慈轻轻靠在沈确的胸膛上,泪水浸湿了她的睫毛。
“嫔妾相信皇上。嫔妾只想陪伴在皇上左右,哪怕只是远远的瞧着,也就心满意足了。”
沈确轻轻叹息了一声,安抚性的抚摸着祝慈的后背。
祝慈吸吸鼻子,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在沈确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带着微微的痒意。
“嫔妾这几日学了一支舞,想跳给皇上看。就是还不熟练,皇上看了可千万别笑话嫔妾。”
沈确只觉一股麻酥酥的感觉流变全身,他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有些咬牙切齿道。
“不会,朕看你是太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