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姑娘们来了怎么不坐会在走?”
就在沈月澶等人正要提步转身去往对面林间游玩之际,这时,身后忽而传来一道盈盈浅笑声。
众人脚步一顿,闻声抬眼看去,便见庭院的尽头一抹绫白身影自屋内缓缓推门而出,正立在门口笑看着她们。
看到那抹身影后,众人均是微微一愣。
只见那人正是卧病在床的柳莺莺。
柳莺莺往日里虽穿戴素雅,却多爱淡绿、烟绿之色,还是头一遭看到她穿戴白色,竟没想到竟格外的契合。
眼下只见她一身白色裙袍加身,三千青丝未曾盘起,不过随意拢在脑后,用一根素色帕子略微绑住,又许是大病初愈,这会儿她脸上未施脂粉,脸色虚弱无力,细细看去还有些苍白,只觉得赢弱不堪,远远看去,只有种惊为天人的清冷飘渺感。
众人见了竟齐齐静默了片刻。
大家都没想到柳莺莺竟直接起来了,而这抹惊讶要属姚玉兰最甚,只见她神色一怔,似没料到她竟在屋内,神色愣了一下后,很快恢复如常,抬眼将人细看了去。
一行人当中还是沈月澶率先反应过来,先是一愣,紧接着很快微微一喜,道:“莺儿?你怎么起来了,病好了?”
说话间,立马笑着迎了上去。
柳莺莺也缓缓下了台阶,走到沈月澶跟前,与沈月澶牵手相握道:“老毛病犯了,叫澶儿担心
了。”
说话间,抬眼看向众人,笑着道:“大家都是来看我的?”
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又一脸不好意思道:“瞧瞧,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我还在屋内酣睡,叫大家笑话了。”
又道:“方才在屋里睡觉,竟都不知几位姑娘们来了,也无人来禀,还是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外头的声音爬起来一瞧,才知大家来了,皆是我往日里松散,这才怠慢各位了,莺儿便在此给大家赔个不是。”
柳莺莺说话间,朝着远处几人福了福身子,见大家还一直齐齐看着她,一时低头四看了一阵,又道:“可是蓬头垢面,一身邋遢?大家可别笑话我。”
柳莺莺笑着自我打趣着。
沈月澶立马道:“说什么邋不邋遢,你如今还在病里。”又道:“不好好躺着,起来作甚?”
说话间,又连忙拉着柳莺莺的手,将她相看查看着。
这时,宓雅儿等人也反应过来,迎了过来,道:“莺儿妹妹可有大碍?方才听到玉兰说你病了,澶儿心急,咱们便直接过来了,也没提前差人通报一声,倒是搅了妹妹的清幽。”
又道:“若紧要的话,我这会子就去请个大夫来给妹妹摸摸脉。”
宓雅儿亦是一脸关切。
柳莺莺闻言却看了宓雅儿一眼,一时略有些心虚,一个时辰前她还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这样想着,柳莺莺不免又将某些人在心中千刀万剐了一遍。
不过,尽管内心羞耻,
面上却还得端得一派淡定道:“已无大碍了,不过是些个老毛病,大夫来了怕也无济于事,便不劳大夫跑一趟了。”
柳莺莺冲着宓雅儿笑着说着,话一落,目光一抬,忽而越过宓雅儿落在了身后的姚玉兰脸上,笑着道:“多谢雅儿关心,亦多谢玉兰姐姐的挂念。”
柳莺莺微微笑着说着。
看向姚玉兰时,眼尾微微眯了一下,一瞬间恢复如常。
姚玉兰则抬着目光与柳莺莺对视一眼,方温柔一笑道:“妹妹说的哪些话,咱们姐妹一场,再者妹妹初来乍到,我自该多照拂一二。”
说话间,缓缓走了过来,想起了什么,忽而冲着柳莺莺道:“对了,我们方才商议着闲来无事,正要去前头林子里逛逛,前些日子我无意间在那片林子里发现了一窝野兔,妹妹身子若是好些了的话,可要随咱们一道过去散散。”
说着,又上下看了柳莺莺一阵道:“妹妹身子弱的话,正好可当作一道锻炼下。”
柳莺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好啊,我正好这几日窝在屋子里头窝出了一身懒病,正好可以随大家一道前去散散,呃,不过——”
说到一半,忽见柳莺莺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眉心一蹙道:“不过前头林子里头好像有蛇呃。”
此话一出,见大家齐齐惊诧的朝着她面上看来,便见柳莺莺耸耸肩道:“我倒也未曾亲眼见过,不过是日前听我那婢女桃夭随
口说的,她说在前头林子里发现了一些蛇莓,就是一种红色的野果子,通常有它们的地方必有蛇经过,前些日子桃夭还特意叮嘱过我,无事少绕去那片林子,万一若真有蛇便不好了。”
柳莺莺娓娓道来着,话一落,又似不想扫了大家的兴,道:“不过也说不准,没准那丫头瞧错了也不一定。”
柳莺莺刚话一落,便见桃夭神出鬼没般踏了过来,道:“奴婢没瞧错,姑娘,那是蛇莓无疑,奴婢幼时村子里生了很多那样的蛇莓,有蛇莓出现的地方必有蛇出没,奴婢村子里三岁的小孩都认识。”
桃夭一本正经的说着。
话一落,便见沈月骊瞬间生生打了个寒颤,道:“我最怕那些软体动物了,若看到蛇,我怕是一准吓晕过去了。”
说话间,扫了姚玉兰一眼,一副隐隐后怕的迁怒意味。
沈月澶、宓雅儿几人闻言,则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蛇咬了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