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住庆王,是想拜托他一件事。
珙桐姑姑的遗物——一缕红绳扎的头,我一直没办法送出去。
我也想过拜托干爸爸刘昌河,但这毕竟是珙桐姑姑的隐私,知道的人多了万一被皇帝老儿现动了怒,那对珙桐姑姑的家人可是灭顶之灾。
毕竟我觉得皇帝对珙桐姑姑还带了那么一丝求而不得的遗憾。
这和对懋嫔娘娘那种愧疚不同。
这种遗憾极有可能在知道珙桐姑姑真正的死因后而愤怒。
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都不敢托付于人。
原打算找机会见了阿玛、额娘,托付于阿玛。
但何时能见到他们毕竟不能确定,要是时间拖了久了,那索绰罗嘉琛不知道姑姑的一片深情,那岂不是辜负了姑姑。
现在庆王于我是极为信任的人,他的身份出入营房也方便,所以我得抓住这个机会,请他帮我这个忙。
简要的告知庆王珙桐姑姑对索绰罗嘉琛的深情,也讲了他们相约的故事,庆王很是感动,连声答应帮忙将东西交与索绰罗嘉琛。
我赶紧回去取了珙桐姑姑的头装于小木盒中回来交给庆王。
庆王接过收好,随即取出一把小刀割下自己的一缕青丝交给我。
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拿过他手中的小刀割下自己的一缕头。
将两缕青丝用我头上的一根红头绳搅绑在一起,交给了他。
他郑重地放在胸口的位置,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不舍。
我又何尝舍得分离,可是他现在没有得到皇帝恩赦,不得不回西州去。
带着无比眷恋的目光,我目送着他离开腊梅园。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只有淡淡的月麟香还在鼻间萦绕。
“雁心,你摘好腊梅了吗?”
我在腊梅园了好一会呆,直到木莲过来寻我。
待看到我手中一枝梅花都无时,她惊讶道:“怎过了那么久你竟一枝梅花未摘?”
我抬头看了看满树的腊梅,寻了个理由:“这么好的梅花,我竟不舍得摘了呢。”
木莲爽直,取笑我道:“你怎么去了灵秀宫后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我垂头浅笑。
木莲伸手碰了碰我鬓边腊梅,笑道:“雁心,你现在越来越有江南女子的那种婉约之美了,你这是同懋嫔娘娘待一块久了,学了精髓么?”
我微微一怔,没有回答。
难道真是因为我在灵秀宫待久了,沾染了那的江南味儿?
“瞧你脸颊绯红,鬓边戴了腊梅,身穿水绿色的袄衫,神态竟是那纤弱多情的小女儿做派,我看着美得很,你教教我,我也学得温婉些讨太后娘娘的喜欢。”
木莲似乎很是欣赏这种美,缠着我要学。
可这都是有感而作,自然显现,哪是能传授的。
同时被木莲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其实我刚才的娇态来源于我恋爱了,而不是受了懋嫔和姌嫔的感染。
在情爱面前,这种娇态是任何女孩子都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