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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离世(第1页)

顾池宴的心脏极跳动着,扑通扑通的,沈宁昭贴着他的胸膛,那震动从她的胸口一直传到四肢百骸。

她本快溺死了,那股震动像一只手,一点一点的把她往岸上推,可水太大了,她用不上力,也看不到岸。

忽然一滴温热的泪落在她的后颈,她颤了一下,接着一滴一滴无数的泪落了下来,烧得她好疼,她挣扎起来,用力的抬起头,终于,她看到了岸,她看到了顾池宴。

火舌与乐吟在门外的急呼声一起来了。

沈宁昭在这分秒之间,最后的那一丝理智终是选择了顾池宴。她拉着顾池宴冲到殿门前,撞开殿门,拉着顾池宴冲了出去。

乐吟被殿内的大火吓了一跳,连忙同宫人一同灭火。

祭坛的丧钟同时响起来,一声一声,沉闷又压抑。

沈宁昭被顾池宴的外袍裹得严实,坐在外面的永福榭里,靠在顾池宴的身上,两个人仍是十指紧扣。月亮绕过了云层,月光扑进来,洒下一地银辉。

在这种混乱又平静,悲痛又温情的气氛里,沈宁昭无声地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过脸庞,打湿了顾池宴的肩头,也终于叫她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她于山巅之间,吹苦风凄雨,抵死漫生,忽而有一天他来到她身边,为她撑一把伞,与她并肩而立。

她要走的路很长很黑,危机四伏,身后同行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了,他却提了一盏琉璃灯,追上来,生死不计,与她并肩同行。

苏太后薨逝的消息传遍邑都,原本争先蹦跶着要求真相的各家都沉寂下来,此时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似的。

皇帝与苏太后的感情都有目共睹,此时谁也不敢造次。丧礼过后,沈宁昭病了,已经罢朝月余,朝臣递上来的折子都是斟酌再三,生怕惹了皇帝不快。

巧的是,一直在康仁宫昏迷不醒的谢太后,在苏太后逝世后的一个月以后,也断了气。两个女人在后宫里争了一辈子,却又在一个月内先后离世,叫人唏嘘不已。

谢盈盈作为谢太后的侄女,前来哭灵。

谢盈盈比着一年以前像是换了一个人,无论接人待物,皆无半分差错,对每个人都有礼得体,可是笑起来的时候,总叫人觉得阴沉沉的。

据说春猎以后流言纷纷,谢盈盈闭门不出,她与继母关系不好,日子过的可想而知。不想半年前,她的继母突中风,卧床不起,口不能言。谢盈盈这才拿回谢府的管家之权。

哭灵一跪便是两个时辰,谢盈盈身体不好,每每跪得头晕眼花,晕倒过两回,后面要宫女搀扶着才能起身回去。一时之间倒是留下了一个孝顺的好名声。

这日哭灵结束后,谢盈盈起身往斜阳斋走,这几日,为了谢太后的丧礼,她被安排住在斜阳斋。

已经立冬了,天气也渐渐寒凉,夹道里有一群宫人,正在洒扫,有些湿滑,谢盈盈走的慢,仍是被脚下的积水滑了一个踉跄。

“姑娘小心脚下。”一旁的小宫女春秀立刻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

“多谢。”谢盈盈对宫女感激道。

“奴婢扶姑娘走吧。”宫女道。

“有劳了。”谢盈盈任她扶住,两个人一起走。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啊。”谢盈盈轻咳两声。

“姑娘是病了吗?要不要请太医瞧瞧?”春秀问。

“不麻烦了。我这是老毛病了。”谢盈盈摇摇头:“府里前几日捎了口信,已经寻到华神医了。哎……我只怪他们小题大做,我这是咳疾罢了,怎么能劳动华神医大驾。”

华岩人称华神医,治疗痨病乃是一绝。

“奴婢听闻华神医游历四海,踪迹难寻,既是寻到了,也是缘分,姑娘看看也无妨。”春秀目光微闪,手指紧了紧。

“是啊,我这几日也想明白了,大病都是小病拖出来的,既是寻到了,是该看看。谢盈盈眼尾睨了一眼春秀。”

两人说着话,便走到了斜阳斋门口,春秀停了下来。

“奴婢愿姑娘早日康健。”春秀行了礼。

“前些日子我不便进宫……”谢盈盈突然拉住春秀的手,一只上好的羊脂玉一眨眼的功夫便从谢盈盈的手腕推到春秀的手腕上,很快消失在袖口里面:“姑母病重,有你时时递消息给我,才叫我有些许心安。”

春秀有些惊诧,眼尾扫了扫,见四下无人才安了心。

“有华神医,你弟弟的病必是能好了。”谢盈盈轻声地说。

“多谢姑娘了。”秀春再次行了礼,看了一眼谢盈盈,然后告退了。

谢盈盈看着人走远,嘴角渐起一抹鄙夷的笑来。

斜阳斋只是皇城里不起眼的一座小宫殿,临时腾出来叫她住的。谢盈盈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而是朝着不远处的景仁宫的方向看。

藤萝古柏粗壮的枝丫跃出朱墙,翠绿的树冠迎风招展。在谢太后的全盛时期,景仁宫也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院里有专门为她搭的秋千和花圃。那个时候,她还是谢家众星捧月的嫡女。

如今皇帝,后宫无人,景仁宫也空置许久了。

谢盈盈仰着脸,眼里的痴狂倒是与谢太后年轻的时候有七分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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