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回过神,下楼去交涉。
刚出舱就被刺眼的手电晃到,她抬起手背挡了一下,发现出了四只快艇的海警后,隔着海浪对船上的警察说:“阿sir,我犯了什么法要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违规驾驶私人游艇出海,非法入侵私人岛屿。”警察拿扩音器不留情面地回答,随后快艇靠近,五六个警察快步登上游艇,为首的人拿出盖过章的文件在郁雾眼前抖直。
郁雾看了一眼后,礼貌地笑了笑:“我想你们搞错了,游艇和岛都是我的,我用我的自己的东西,也犯法?”
“这些话留着回境内再解释,请你配合。”
游艇轰鸣着返回了伊丽莎白港,居然有人举报她,郁雾下船时脸色极差,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虞向晚还在游艇上负责安抚客人,郁雾独自下了船,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来到警局。
她攒了一肚子的火要跟污蔑她的人算账,结果进行完身份核实后,她就被带去了有沙发甜点热茶的审讯室,晾了她整整三个小时后,警局以误会结束了这场闹剧。
郁雾揣着一肚子的菊花茶和蔓越莓曲奇,站在警局门口深呼吸了八百个回合,火都被菊花茶给消灭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姜幼恩开着超跑姗姗来迟,摇下车窗看到郁雾气到失语的脸,忍不住笑了:“咋回事啊?先上车。”
郁雾接过她跑来的烟,点烟的时候很烦躁地扯开被风吹乱的头发,深吸一口尼古丁后抑郁的情绪才有所好转,“想喝酒。”
“这个点?”姜幼恩边转方向盘边说:“爆的场子都得排队。今儿咱们没局,也插不进去啊。”
“那就去你家亲戚那边。”郁雾现在急切想摄入酒精。
“妈呀,我没跟你说吗?那间酒吧关门大吉了。”姜幼恩分心看了她一眼,“就因为上次那事儿,酒吧因为没有设立未成年不得饮酒的警告牌,又被警察查出真假酒混卖,被满门抄斩咯,我那亲戚一家子打包回韩国了。”
郁雾弹了弹烟灰,很不高兴地开玩笑:“你这成语用的,怪吓人。”
“要不,”姜幼恩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去你家喝呗?我后备箱有酒,但我家不方便,我妈回来了。”
姜幼恩的母亲很传统,家教也很严厉,韩国人阶级理念根深蒂固,姜幼恩在家里过的是封建社会的日子,别说喝酒抽烟了,吃饭发出一点声音都会被训。
于是两人一合计就去了郁雾的公寓,一进门,她就直奔酒柜,拿出了三瓶酒,清酒、白葡、红酒各一瓶,啪啪几声撬开了瓶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玻璃杯里怼。
她拎过酒放到茶几上,身上还穿着出海的裙子,撸起西装袖子就猛喝了一大杯。
姜幼恩抱着安安,秀气地陪喝了一口,“你生谁气呢?”
嫌杯子喝得不痛快,郁雾抄起酒瓶就灌,喝到喉咙堵满酒液后,她用手背狠狠擦过嘴角,“混蛋。”
姜幼恩疑惑:“说谁呢?总不能是我吧?”
“不知道。”郁雾甩掉外套,按下音响,卡姐性感的嗓音泄出,郁雾不要命地按音量键,直到偌大的客厅充盈着律动强烈的回响音效,才心满意足地抱起酒瓶跟唱。
“WAP,WAP,WAP,WAP,wegotthewholesquadupinthisbitch。”
郁雾忘乎所以地撩起裙摆抱在手里,举起酒瓶转圈吟唱:“Ilikeitwhenyoutouchmyass,likethat,likethat,Ilikeitwhenyougrabmytits,likethat,likethat。”
姜幼恩当即举起手机拍下她的醉态,郁雾发现后没有扭捏闪躲,而是亢奋地对镜头比了个中指。
Instory发出去没几分钟,有人来敲门了。
郁雾脸色骤变,踏着杀人似的步伐去开门。
物业站在门口,扶帽垂眼向她问好:“郁小姐晚上好。我们接到了邻居业主的投诉,希望您不要在夜间制造分贝过大的噪音。”
说完,物业呈上一个小纸袋,上面印着元记的字标,“打扰到您很抱歉,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郁雾扶住门框,死死盯着这个礼貌谦和的安保,足足有一分钟,她都没有眨过一下眼,紧抿的嘴唇隐隐有颤抖的趋势,“真好笑,这一整层都是我家,哪来的邻居?”
物业微笑道:“是楼下的业主。”
郁雾哼笑道:“楼下的房是空置的。”
物业笑而不语,将纸袋往前递了递。
她深吸一口气,粗鲁地夺过纸袋扔向漆黑的紧急通道处,爆发道:“沉岸你他妈混蛋!”
躲在楼梯间的小伙子吓得一哆嗦,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翌日中午,荣盛集团的ceo办公室,沉岸端坐在桌后,听完安好汇报好拧了拧眉头:“她真这么说?”
安好咽了口口水,点头道:“是,是。小姐她还是知道您对她好的,说,说谢谢您。”
沉岸嗤笑了一声:“怕不是骂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