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语地起身,穿上了衣裳,坐在距离他一尺之外,道:“方才我也没觉得你激动啊,它怎么还是杀人了?”
幽无命淡淡瞥她一眼:“有激动。怎可能不激动。”
“哦。”她的心头后知后觉地泛上些许羞意。
他凑近了些:“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是时间太久了么?”
桑远远:“不,是少了感情。”
“啊……”幽无命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我只顾着想那件事……”
“没事的。”她冲着他,安抚地笑了笑,“你专注的样子,迷人极了。”
他脸色微变,她也吓了一跳,急急指了下他的心口:“别激动!”
二人对视,深呼吸,调节情绪。半晌,像是打了一仗似的,颇觉疲累。
她绷起了一张女夫子的脸。
“从今日起,你需心如止水。”
他有点想笑,忍了下去,很不屑地挥挥手:“修炼修炼。”
这一夜,桑远远的修为再次向前跃了一大步,顺利突破了灵明境六重天。其实在修炼这方面,她显然是个天才——本身与木灵的亲和度就已经非常惊人了,再加上还有大佬贴身带飞,这样的升级速度说出去能把人吓死。
脑海中的青色灵蕴之弦变成了六条。
桑远远手一招,只见整个大殿里密密挨挨挤满了大脸花。
二大一小三只食人花艰难地从一堆脸盘子里面挤出它们鲜红的花瓣,时不时‘呼’地张开巨大的花瓣口,冲着大脸花左右摇晃着抖上几抖,作势要吃人家的脸盘子。
幽无命将阴云压到眼底,虚虚地大笑了起来,笑得拍床。
“小桑果你是想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遗产么?”
“继承你那一屁。股欠债?”她没好气地瞪他。
幽无命假装听不见她在说什么,转着黑眼珠,慢悠悠把脸拧到另一边。
他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正色道:“你这毛病,应当是神魂太强。”
她惊奇地望向他。
他续道:“但是脑子里装的东西又太……”
他指着面前那些又丧又奇葩的玩意,半天找不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就捂着肚子笑。
桑远远:“……幽无命你够了。”
“嗯。”他干脆利落地翻身离开了床榻,“我该走了,乖乖在家等我。”
桑远远吃惊地望着他:“不带我去么?”
幽无命失笑:“小桑果,我又不是去玩。”
“其实我现在也没那么没用……”她思忖片刻,丧丧地垂下了头,“算了,不拖累你。”
她的反应速度、身体强度终究是差了许多,到了战场上,那些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对付皇甫家的精锐,不比收割冥魔。
她爬了起来,替他从桌上捧来了
战袍:“安心去吧,受伤没关系,回来我给你治!”
他很想重重亲她的乌鸦嘴,终究还是把心思按捺了下去。
披上战袍,他大步流星踏出了宫门,一次也没有回头。
桑远远走到窗边长榻上坐下,托着腮,颇有些忧郁地望着天。
忽见殿门那里黑影一晃,身着战袍的幽无命大步走回来,抓住她的手:“走!”
桑远远:“?!”
他带着她,跳上短命后背,如箭一般掠出了冀都。
“我出门打仗你却看不见我,必定胡思乱想,心绪难安。”他用陈述事实的语气,平平静静地说道,“我想到一个地方,你可以在那里观战。”
“才不会,”她心中温暖,唇角不禁浮起了微笑,“我就修炼,兴许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
他轻笑一声,懒洋洋道:“少来,你入得了定,算我输。”
几句话的功夫,短命已跑过了一小片荒原,面前是连绵的矮山,山上稀稀有一些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