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满脸怨气。
祁衍连忙接电话,看着是季真言个沙雕打来的电话,他就没避开陈渐程。
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原来就是季真言闲得蛋疼找他打游戏,祁衍应下就准备回客房,忽然感觉身上有一处地方非常不对劲,眼角余光一瞥,就看见了那只搂在自己腰上的爪子。
祁衍没好气地转头,对上陈渐程满目怨恨的眼睛,“放手啊。”
陈渐程忽然收紧搭在祁衍腰际的手,将他拉近重重地吻住殷红水润的嘴唇,长舌直入撬开而来不及反抗的牙齿,长驱直入直抵口中那处柔舌。
这一吻带的怨气实在是太重,口中的空气被掠夺了个干净,只剩下让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祁衍被吻到腿脚发软,无力地靠在陈渐程怀中,任他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怨愤。
陈渐程吮吸着祁衍的嘴唇,品尝着甜腻之气,久久不愿离开。
祁衍推了陈渐程一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敏感地发生着一种无法制止的反应。
察觉到他反抗,陈渐程双眼眯起,原本干净的眼中翻涌着让人恐惧的气息,他使劲在祁衍嘴角咬了一口,嗅到一丝熟悉的血腥味才放开他。
祁衍疼得身子一颤,猛地将他推开,恶狠狠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他妈的,祁衍在心里怒骂,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个人了,要受这个罪!还好现在临近傍晚道观到了歇业时间,鱼池旁边已经没有人了,不然他俩这个样子恐怕明天就要传出去了!
陈渐程这个人,看上去像个人,脾气却阴晴不定!跟他在一起,风险太大了!
陈渐程伸出舌尖舔去嘴角的血迹,连带着祁衍残留的味道一起吞吃入腹,寒潭般的眼睛眯起,漆黑的瞳仁中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狠戾。
季真言,老子弄不死你!
道观里的殿宇最高也只有三层,客房是独立建筑,只有两层,祁衍和季真言住在二楼,门外的走廊视野极佳,能眺望到远方缓缓落进地平线的太阳,长江被落日镀上了一层金色,试图挽留属于冬日间最后的温暖。
陈渐程站在走廊上眺望着远方的落日,线条分明的侧颜完美地与金色余晖相融,手臂搭在栏杆上,一条长腿曲起交叠,黑色发丝被微风吹起,眉眼之间皆是慵懒倦怠之气,美得像幅油画。
屋里正在打游戏的祁衍抬眸,看了陈渐程一眼。
又是这样,明明是陈渐程他自己突然阴晴不定地闹脾气,还整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是会倒打一耙的好手啊!
祁衍心里升起一股火气,按着屏幕的手指加大了力度。
“喂,你欺负他了?”季真言在一旁低声说。
祁衍冷哼一声,他就知道,在别人眼里,肯定是他欺负了陈渐程,他应该学学陈渐程的演技,真够能装的!
季真言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他知不知道你前几天在redleaves跟别人睡了的事啊?”
其实不怪季真言不知道那个人就是陈渐程,祁衍一直到开学,也才知道这个王八蛋的名字,祁衍没好气地说:“那个人就是他。”
季真言瞪大双眼,用极度复杂的眼神看着祁衍。
他不知道是该说这个男人不错还是不行,说他看上祁衍了吧,又给人身上折腾得那么狠,说没看上吧,为了见祁衍一面,捐了五万出去。
季真言放下手机抹了把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劝祁衍了,侧身在他耳边说:“你还记得ror吧,如果你这个同学是女的,再怎么死缠烂打都无所谓,可他是个男的啊,万一他也死缠烂打,你爸肯定会知道,那你这……”
祁衍的心顿时提起来了,说得对!他绝对不能跟陈渐程在一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要把这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
季真言又悄声问了一句:“他今晚要在这里休息吗?”
祁衍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他说他今天一定会在这里睡觉,我劝不了。”
季真言眼珠一转,对外面的陈渐程说:“兄弟,你去问问师父楼下还有没有客房吧,要是没有的话,我跟祁衍挤一间,他那间让给你。”
祁衍简直想给他鼓掌!
陈渐程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打游戏的两个人,冷哼一声傲娇地撇过脸,下楼去了。
陈渐程那万分受伤的表情落在祁衍眼里很不是滋味,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陈渐程做了些不可挽回的事,可记忆告诉他,根本没这档子屁事!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
祁衍对自己心中产生的这个想法感到恐慌,他好像……好像在不经意之间开始接受陈渐程了!这他妈才过了一天啊!难道他祁衍的感情就这么廉价吗?
更离谱的是,在鱼池边被陈渐程强吻之后,他居然没想着揍他,这要是换成别人,祁衍早给人推鱼池里去了,而他居然……他居然跑了……
“喂,”季真言看祁衍目光呆滞,赶紧推了他一把,“卧槽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他妈不会喜欢他吧?”
这话就好像说中了祁衍的心事一样,他脸色一僵,掩饰的干咳了几声,转移话题:“ror最近没来找你吗?”
一提起这个名字,季真言就紧张,他咽了下口水,小鹿般的眼睛瞳孔直颤,“听说他前几天回美国了。”
“那你还要在道观里住多久?”
季真言歪过头看了他一眼,就像即将开学的小学生一样,欲哭无泪:“快了,听小何说姜奕那边出事儿了,恐怕有些应酬要我去。”
“又出事了?从试营业,啊不,从开业前夕就一直不太平,现在又出事了,我简直想笑,”祁衍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说说吧,姜奕又出什么事了?是给他爸打了?”
季真言散漫地晃着腿,憋着笑说:“更严重。”
祁衍皱眉,推了他一把:“赶紧说!”
“他把他哥睡了。”
“宋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