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酸胀的眉心,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封锁消息。
“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医生眯起眼睛,语气透出股肃杀的寒意。
扶光小心翼翼地摇头:“应、应该就是布卢……啊!还有,他那个会易容的手下,那天看到我的眼睛变红了。”
医生开始暗恨,为什么布卢对男人没有兴趣,不在货运飞艇那几天,把手下也带着一起下地狱。
她忽然一手拿起抽屉里的通讯器,一手拽下旁边的外套,示意扶光跟自己走。
“行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就别想了。先跟我去见个人。”
扶光下意识站起来,迷迷糊糊地跟在后面。
都忘了问自己是要去见谁,她走出几步,刚回过神来,就开始先替别人操心。
“医生?那个,我不是说非要你帮忙处理这件事,你已经很忙了……我只是想拜托你,能不能帮我给长老会的上层牵个线?我自己来谈吧。毕竟,这是我的私事。”
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容易,扶光不想给医生再添麻烦。
医生闻言,脚下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她转过身来,动作带着点怨气和不满地,狠狠用食指弹了弹扶光的脑袋,留下一点红痕。
“真遗憾,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是了。另外,我现在就是在帮你牵线。”
医生打开手臂,引导扶光的视线往上。
扶光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扇从未见过的、地下室的大门入口处。
门上的图案跟教堂的如出一辙。
医生叩了三下门,然后拉开一道缝隙,侧身让路给扶光。
“欢迎来到真正的长老会!因为有个实在很烦人的老爷爷想你一面,所以,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她弯下腰,将双手搭在扶光的肩上,覆在扶光耳边低语。
“——没事的,不要害怕。用不着讨好那个老古董,跟着直觉走就好。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说完,医生将扶光轻轻推向门后的未知。
她没有跟进去。
反手把大门掩合,医生低着眼,斜倚在旁边的墙上,沉思片刻后,拿出通讯器,输入了久违的联络号码。
而门后。
扶光一路摸黑,顺着长长的阶梯往下,终于在走到尽头的时候,看见了微弱的光亮。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处吊唁之地。
数不清的白蜡烛被点燃,挤挤嚷嚷地,塞满了这个并不算狭小的空间,却始终无法照亮地下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