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点头,话锋一转说道:“嬷嬷呢怎么不曾跟你出来”
卫有期漫不经心的剥着手中的虾,听郭络罗氏带着丝心虚回:“她老了,在外城租了小院,养老呢。”
董鄂氏点点头,跟不感兴趣似的,转瞬又转头跟卫有期聊起来,说些闲闲的话。
郭络罗氏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赶紧吃着面前的锅子,下面燃着碳火,微烫的口感吃着棒极了。
一天下来,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又跟着丧仪走了半晌,有些累了。
卫有期一上马车就不情愿动,摊到胤禛怀里,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胤禛揉了揉她的眉心,替她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也跟着闭目养神。
弘晖端正的坐在一角,当做自己不存在。
很快到了府上,众人洗洗就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董鄂氏派人来,取一点香薰,说是去外城走一趟。
卫有期瞬间了然,看来董鄂氏对郭络罗氏的事情挺上心的。
给了半个时辰的量,这么久,什么都能办好了。
丫鬟出门,将香薰交给侍卫,低声嘱咐几声,这才回了诚郡王府。
侍卫名叫阿克敦,是诚郡王府暗卫头领,表面平平无奇,实则许多事情都是他经手。
当天已经调查好那嬷嬷的地址,打算今天晚间潜入,偷偷的审问。
他穿着细棉短打,是京城最常见的款式,坐在客栈里,显得没什么特色。
面前摆着一碟子花生米,一壶温酒,百无聊赖的坐着,小二上前寒暄,阿克敦就跟他聊起来。
将该了解的都了解了,阿克敦跟小二点头致意,结账走人。
等到晚间的时候,他又转了回来,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头上带着兜帽,悄然趴伏在瓦上。
听到室内渐渐没了动静,阿克敦揭掉一片瓦,凝神往室内看去,老嬷嬷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桌上有一灯如豆,散着微光。
将香薰点燃,用细绳绑了,缓缓垂到室内。
青烟袅袅,半在青云里。
嬷嬷摸着手中老旧黑的银镯子,眼中缓缓流出来泪来。
当年的情形仍在眼前徘徊,她的心中悲痛非凡,打从开始,她就不应该这样。
举头三尺有神明,做的孽,总有一天要还的。
那时候她还年轻,大小姐才三岁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可爱极了,含水带雾,欲说还休,看着她的眼神满是信赖。
姑爷获罪被斩,姑奶奶一下子就病倒了,整日里躺在榻上,完全起不来身。
府里一下子乱起来,她作为姑奶奶跟前的大丫鬟,手中很是有一些权势。
而当时小格格的乳母,就是她的亲妹妹,两个人联合起来把住小格格,一时谁也奈何不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起了歪心思呢
是妹妹日夜哀求,还是心中本来就藏着欲望恶兽,所以渐渐的,开始做一些布置。
慢慢在姑奶奶跟前吹着风,说是小儿不宜常在病床前,容易被染上,再让小格格不经意的病上几场,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姑奶奶病的越重了,咳起来头晕眼花的,约莫是哭多了,眼睛也有些不大好,眯着眼睛也看不清。
请了太医开了方子,她就偷偷的把关键的一味药给抽了,病情不会太过恶化,也不会好转。
小格格对枯瘦的额娘有一丝惧怕,而她和作为奶母的妹妹,会在不经意间加重这些恐惧。
小孩子太好拿捏了,分分钟的功夫,都不用怎么费神。
冬日天凉,姑奶奶病的越严重,当初为了拿捏妹妹,让妹妹的孩子也养在府里,反而便宜了她。
在福晋跟前,还是以小格格出现的多,而在外面,会抱着妹妹的孩子秀儿,匆匆的从别人面前过一趟。
慢慢的,秀儿的身形在众人心中根深蒂固,她跟妹妹又慢慢的,会以小格格病了为由,抱着秀儿在姑奶奶跟前晃悠。
小格格的身份渐渐的代替了秀儿,时日久了,问她叫秀儿她也是应的。
安亲王府来人了,她心中很紧张,作为姑奶奶的娘家,见过很多次小格格,不如眼睛半瞎的姑奶奶好糊弄。
为了过这一关,打从接到帖子起,她和妹妹整宿整宿睡不着,思考对策,头都快挠秃了,终于被她们想出法子来。请牢记收藏,&1t;